阿黎經常抱著朱四月的胳膊說,公子,我覺得我現在多了個心眼。
朱四月就好笑,拍著她的肩膀譏諷:“傻瓜,這世上心眼多的人,哪會真把自己心眼多掛在嘴上說給別人聽。”阿黎垂著眸子,一笑:“對哦,所以過去你說小秋兒心眼多,我還不認呢。”這事,真的傷到了她了,朱四月抿著嘴唇微微一笑,大手輕輕拂這她的頭髮,傷了,也長了個心眼,算是好事一樁。
只是,朱四月說:“也分什麼心眼。
阿黎笑笑:“像你說的,我不害他人,也不要他人害我。”抬起頭,看著朱四月的眼睛,她的眼睛裡突然有了更深的東西:“對不對?”
朱四月看著她眼中那層更深的東西,不知為何,心中揪扯著一疼。
但還是緩緩的點點頭:“你說的對,這句話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阿黎眼中這一層東西,一學就是幾百個日夜春秋,然而春秋帶給她的,卻是不得不心生畏懼。
垂著頭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阿黎仰起脖子,竟捧著他的連,湊過去,慢慢吻了吻他的鼻尖,嘴唇貼在了他的唇片上。
這一吻。
也是幾百個日夜春秋。
朱四月細細品味,發覺,那滿身稚氣的孩子般的愛吻已然不在了,面前這女人,不經意間徹底變成了一個女人,他的心,好久沒有如此心潮澎湃,碰碰的跳了幾下,只覺得額角有些熱氣騰騰的汗。用皮裘裹著阿黎,自己的心突然從高處墜落下來,墜落到跟阿黎平平的一個位置上,等睜開眼睛再看面前的女子,竟發現,她在他眼中的模樣突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竟像是從來不認識一樣。
竟像是,初戀一樣。
竟像是——剛剛愛上一樣。
朱四月愣了愣。
阿黎眼中那驚人柔媚的光彩,耀得他睜不開眼睛。
她似乎正對著他嬉笑怒罵,像是兩個手牽手在光暈下行走的頑童。
再不像一個大哥哥,永遠牽著一個天真如白紙般,小妹妹的手。
這感覺——朱四月緊張得要死,再次吻了吻阿黎,確認。
這感覺,突如其來的,令人。
阿黎看著他的眼睛再發笑,這雙笑眸裡似乎什麼都有,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這夜,竟沒一絲呵護,極盡纏綿,她像條魚兒一樣浮在他的身上,恣意的遊動。他拘謹了百年,竟然沒想到,自己心裡也曾壓著一股久久不得放縱的,除了責任與愛,除了不能割捨,除了甘願照顧她百年千年,竟也變得如此貪戀,恨不能就這樣不顧她的感受永遠獨佔著。
這——百年來,觸電般的疼痛貫徹了他的全身。
他突然驚醒得望著面前的人,才知道原來愛與狂愛之間,差距竟如千山萬水。
前者有脫不去的責任,後者,只盼著一起毀滅。
阿黎摸摸他的眉眼,笑笑的問:“四哥,我這一刻心裡想著,如果你愛上別的女人,或是也像儒秋一般背棄我,我一定會先用最殘忍的法子先把你殺了,然後放一把火,把我們兩個人燒成灰燼,灰燼無論飄在哪裡,都會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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