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薩滿法師已祈福為名,開始在東西六宮的每個重要宮闕內展開跳神的儀式。薩滿的鑼鼓舞得叮噹作響,皇后翹首以望,總是不滿為什麼薩滿法師沒有先到她的鐘粹宮來。皇后這幾日神叨叨的,吃不下睡不著,本來就瘦長的臉這會變得更加的枯槁,宮女勸說她要多吃東西,皇后就說,要是有鬼害她,吃再多東西也會死的。
皇后是慈禧太后的侄女,她總覺得,如果東太后陰魂不散跑來報仇,她作為西太后的侄女一定會被牽連。慈禧太后聽說皇后鬱鬱寡歡,整天疑神疑鬼的就有點生氣,讓李蓮英叫她過來,暫時也不用回鍾粹宮了,就住在儲秀宮這邊跟她作伴。
李蓮英知道,慈禧太后也是怕了,她也是想找皇后給自己做個伴。
宮裡的傳聞自然儘量壓制下來,就薩滿跳大神時的聲音有時候傳過來,慈禧聽了都會感覺耳朵刺痛,太陽穴的位置一跳一跳的,很快就是劇烈的頭痛。
沈儒秋幫慈禧太后把脈之後,發現她只是過度焦慮引起的頭痛,並不是真的生病,就些了一些安神益氣的方子,給慈禧太后過目。慈禧太后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沈儒秋全都看見了,她突然問:“小沈,那天的事,你都看見了。”
沈儒秋一怔,點頭說:“是,看見了。”
慈禧的眉尖微微的揚了下:“你是怎麼想的?”
沈儒秋說:“宮裡很大,人口很多,人多事必然就跟著多,人跟人之間產生大大小小的矛盾,偶爾出現一些這樣悽慘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大約還是仇殺不然怎麼會殺的這樣心狠手辣?”
慈禧哼了聲:“小沈,你年輕不知事,怎麼能明白這後宮裡除了仇殺之外,更多是別有用心的圈套呢?哎,你怎麼會體會,我們這些從小就被抬進宮裡生活的人,在這宮裡都經歷過什麼事?”
沈儒秋點點頭:“太后天福永享。”
慈禧笑了笑:“什麼天福永享,只是你們說的一句好聽話罷了,哀家本來還當成了真的,以為你們真希望哀家天福永享永遠的護著你們,護著這份家業,其實不過是一廂情願,哀家要是天福永享了,別人怎麼辦?你說是不是?”
沈儒秋垂著頭一聲不吭。
慈禧也就不跟他再說這些,沈儒秋出了儲秀宮,正好見到珍嬪,瑾嬪兩個人過來給太后請安,珍嬪看著意氣風發的,倒是瑾嬪氣色不好。沈儒秋給他倆請了個安,之後對瑾嬪說:“瑾主的氣色不好,等下午臣去給瑾主請脈。”瑾嬪點點頭,珍嬪卻看著瑾嬪,微微的勾起唇角露出一種特別的笑意。
沈儒秋見到珍嬪這笑容,心裡很不舒服,總覺得這笑容是這個做妹妹的對她姐姐不大尊重。
下午請脈的時候,瑾嬪仍然愁容滿面的,沈儒秋就說:“是不是最近薩滿在宮裡喧鬧,瑾主兒受到了打擾了?”瑾嬪搖搖頭,“不是,薩滿是祈福,怎麼會打擾我?”瑾嬪身邊的宮女卻說:“倒不是別人,兒是珍主竟然也給我們瑾主氣受了。”
她們姐妹兩個的感情一貫是很好的,為什麼珍嬪會突然對瑾嬪這樣?
沈儒秋不明白,就見到瑾嬪很則怒那個小宮女,小宮女沒敢再說。
沈儒秋請脈離開,小宮女送出去,沈儒秋特意又問了問,才知道原來昨天下午,珍嬪跟瑾嬪之間不知道因為什麼事發生了爭吵,珍嬪說了不少難聽的話,瑾嬪沒忍住打了她一巴掌。沈儒秋聽明白之後,也覺得這小宮女的嘴快,於是說:“妹妹照顧瑾主兒,對我說這些也就算了,以後這種話千萬不能對別人說,如果是別有用心的人聽到了呢?”
小宮女忙說:“這個我也明白,只是我們瑾主常說,沈御醫是自家人。”
沈儒秋點點頭,告辭離去了。
回到酒樓,卻見到酒樓外面一輛大車,等進門時,卻看見了一個好久麼見的老熟人。
沈儒秋笑了下,“三叔,你怎麼來了?”
三叔高興說:“儒秋啊,你沒想到三叔也來京城了?三叔如今也不是布衣了,三叔明天就要跟你一道去太醫院裡供職了,咱們倆算是同僚,咱們沈氏一天比一天更興旺。”
沈儒秋沒聽說,三叔要進宮作御醫的事啊,這件事確實非常意外。
三叔的臉皮也是蠻厚,如今根本不計較他跟朱四月的爭鋒現對,竟然決定也在酒樓暫住下來,以後每天要跟儒秋一起進宮當班。
三叔進宮的事,並不算是大事,可奇就奇在,為什麼三叔一屆布衣,剛剛進宮就被破格提拔專門照顧起皇帝的身體?過去,照顧皇帝身體的御醫,都是太后親自點頭才行,三叔這一遭,的確是像得到了皇帝的抬舉。
而且,三叔帶著大表哥,跟著張御醫這些人,似乎是要把太醫院分成兩派。
皇帝,珍嬪,還有皇帝親密的那些人的身體,似乎是被張御醫一派的人給包圓了。
沈儒秋如果不是有太后罩著,怕是早被欺負的哭都沒處去哭。
就算這樣,沈儒秋被排擠,就算是給西太后抓藥,也得看看別人的臉色。
這件事,怎樣看都透著一絲,不大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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