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警察到了,先是挨個檢查了信封並沒發現違禁品,就用小刀把整個密碼箱裡外割開,確定了絕對沒有藏毒的可能性後,才告訴這箱子可以帶走了。小玲把信件全放回去,抱著已經被警察劃爛的黑色密碼箱離開。她離開時完全魂不守舍,完全沒聽到身後陵園經理在追著她喊:“小姐,您忘記產權本了,小姐!”
直到他追上來,拍了拍小玲肩頭,小玲才雙眼放空的扭過頭看他。
“怎麼?”
“小姐,您忘記帶走產權本了。”經理笑眯眯的說,把產權本雙手遞給小玲。
小玲點點頭,接過了產權本,隨便塞進密碼箱裡面。
“希望您能見諒,我們報警並不是因為懷疑您,只是這是我們墓園的規定,也是配合一下咱們國家的治安建設啊。”經理說:“要不然您留個地址,回頭我讓人買個新的給您送過去,要不然您留下您的郵寄地址,我們買個新的給您郵寄過去。”小玲機械看著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卻完全不知道他正說什麼,必須離開這裡,必須找個地方把這些信好好讀一遍,思緒牽引著她完全不顧經理扭身走了,經理只能在她身後一個勁的大聲說對不起。
她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帶回來的,剛關門雙腿就軟了,她靠著門坐在地上,開啟黑色密碼箱,取出信件。
:我處安好,仁兄託付事宜正在妥辦之中,望兄照料好弟之孫女,謝過。
第一封,2009年12月30日。
:前出門疑心遇見尾巴,雖然證明只是虛驚一場,還是務必小心為妙,免得長城自毀。
第二封,2010年3月17日。
:見到丫頭照片,丫頭胖了,將丫頭託付仁兄弟實在放心。
第三封信。
——
——
每封信只有很短的一句話。
大部分是護報平安的,要麼就是叮囑好好照顧她,小玲的頭疼痛欲裂,怎麼會這樣?她明明記得爺爺突發心臟病送到醫院搶救無效病逝。他的死亡是醫生開了證明的,從他死亡到遺體告別,小玲基本就沒離開過他身邊。小玲仔細對照了,確信是爺爺的筆跡無疑,如果爺爺活著?那當日裡推入焚屍爐裡燒掉屍體又是誰?如果爺爺不死,為什麼要用宣佈死亡來金蟬脫殼呢?
小玲開啟最後一封信。
這封信是2014年,8月24日寫的。
這一天,是隊長火葬的日子。
也就是說,這一封信,是隊長死亡後才放入陵園墓地的密碼箱裡的。
信上只有一句話。
:丫頭,若見此信,便到骨灰堂為我打掃靈龕。
第二天一早,小玲穿了身黑衣,買了一束菊花去了骨灰堂。爺爺靈龕的鑰匙一直在她手上,骨灰堂裝修的富麗堂皇,可每次過來,走過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的骨灰牆時,還是會感覺那些灰色照片上人們的目光都朝著她看過來。骨灰堂裡靜悄悄的,小玲走到爺爺的位置,照片上的爺爺還是一臉老頑童般的詼諧笑容。
爺爺沒死,雖然不知道他人在何方,她再看這個骨灰盒跟照片也已經沒了任何感覺。不過想起這裡放得沒準是什麼人的骨灰時,又感覺非常彆扭,她雙手拜一拜心裡祈禱骨灰的主人在天之靈得以安息。然後用鑰匙開啟了靈龕的玻璃門。爺爺讓她打掃,目的是要她來找什麼東西麼?小玲降裡面的骨灰盒捧出來放在地上,裡面的乾枯的花朵撿乾淨,可靈龕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她甚至用手上下左右的摸了一遍,確認什麼都沒有。
沒有東西?小玲愣了愣,突然她低頭看著地上的骨灰盒,心裡咯噔一下。
難道,難道說——
小玲忐忑的蹲下來,強忍著心跳開啟了骨灰盒的蓋子,在包裹骨灰的明黃色緞子上面,竟有一張銀行磁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