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佳航說:“不用,你們去吧。”
齊勉皺了皺眉,似乎有點不高興,我無所謂,又問:
“那要我們幫你帶飯回來不?”
歐佳航點點頭:“幫我帶份炒飯吧,謝謝了啊。”
等出門時齊勉的表情徹底冷了下來,他問:
“你待會兒要回來?”
我這才裝作恍然大悟:“哦,對啊,我腦子糊塗了,我怎麼會說要幫航哥帶飯?”
他一臉無奈:“那怎麼辦?”
我就笑:“那待會兒吃完了再回來唄。”
我大概有點不痛快吧,我心眼兒小,受不了他給程亦冉搬東西,他們天天在學校,經常能見面。
和齊衡那個臭傻逼相關的東西我都討厭,偏偏我還招惹了他弟弟。我渾身都上火了一樣不自在,在食堂樓上的小餐廳吃飯時淡淡地看著齊勉。他穿著一件藍色的牛仔外套,咀嚼的動作斯斯文文,低頭喝湯的樣子乖乖巧巧。
我突然有些吃不下,想把湯潑他臉上。
我太喜怒無常了,又處於發神經的前兆。我盡力剋制自己情緒,小聲對齊勉說:
“我先去趟洗手間。”
我在廁所裡呆了近十分鐘,期間一直在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我整個人都很焦躁,妒忌的情緒要把我撕壞,我覺得我很病態,腦子有點不正常。
等我回到座位上菜已經涼了,齊勉擔心地看著我:
“你臉怎麼這麼白?”
我撒謊說:“我身體有點不舒服。”
他關心問:“怎麼了,肚子痛嗎?”
我瞎說:“嗯。”
他立刻不吃了,停下筷子問我嚴不嚴重,我努力讓自己態度親切,勉強笑著說:
“沒事了,我現在好多了,我們吃飯。”
我強迫自己吃飯,強迫自己不去多想,腦子裡的惡魔卻不受控制地鑽出來一樣,突然笑著問他:
“你今晚上沒事吧?”
他笑:“沒事,我陪你。”
我笑得輕佻:“真的嗎?”
他說:“當然是真的,我本來就是準備要陪你的。”
我摸摸他的臉,笑:“小勉勉,你好乖啊。”
他微微避開我的手,瞟了一眼旁邊的座位,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都是男的嘛,我們這樣的動作太親暱,我適可而止,腳又開始不老實,在桌布底下蹭他腿。
他立刻驚訝地望過來,臉色不自然:“吃飯。”
我裝作渾然不知,吃了一口飯,無辜道:“我在吃呀。”
腳卻伸到他腿中間去了,他臉色越來越不自然,抬頭暗暗警告地瞪了我一眼,我嘻嘻笑,沒臉沒皮,腿繼續在他腿中間亂晃。
公共場合,我自己都討厭我自己的行為,但我腦子不受控了,似乎被另一個我掌控,我看著他斯文乖巧的模樣就滿腔怒火,我他媽腦子被門夾了要和這種人在一起?他和我天差地別,在一起了也不可能長久,我為什麼要費盡心思來撩撥他。因為幼稚的報複,還是因為自己的不甘心?
我覺得我的行為很傻缺,我一天天地腦子裡在想什麼呢,我這麼恨齊衡,為什麼不幹脆打電話把他大罵一頓,為什麼要來招惹齊勉啊,閑得慌嗎?
招惹他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嗎,除了證明自己人品賊壞,對齊衡有半點妨礙嗎?我只會被他更看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