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上妝,眉暖青山。
擇一城時光,遇一路傾城風光,把心安放。
剪一段春秋歷史,抵禦繁華風塵。
挑一滴煙雨,煮酒論江湖。
飲一杯茶水,回響風雲歲月。
問那山一程,水一程,在北方南方,一往詞真的把心歸宿。
夏雨一聽說不去倉岷山,放心大半,只顧往前走,一心只為這片土地抒情,把生死置之度外。個人心中美人,只不過是一縷芳華,隨之遠去;個人心中的江山,只不過一紅紙殘圖,破碎不堪。生命短暫,來不及大展宏圖,就要消逝在茫茫的山川之間。但他覺得,就是這短暫的一瞬,成就了生命的美麗。因為在這片土地上,有他的朋友,有他的親人,有他一樣熱愛這片土地的人。如果一切都可以重來,讓他面臨選擇,他也會義無反顧,像今晚這樣!
郭婉兮很是驚奇,夏雨剛才死皮賴臉不走,現在好似過去京城趕考一樣,急急而行,急忙來到夏雨身邊,問:“想通了,自己走?”夏雨斜斜望了郭婉兮一眼,道:“本公子難得麻各位抬著,還是自己走自由自在!”郭婉兮看著夏雨瀟脫,撇撇嘴,道:“真是小孩脾氣,說哭就哭,說鬧就鬧,說笑就笑。你,你還是沒長大的孩子。”夏雨揮了揮,道:“你才是沒長大的孩子!我一生率性而真,是什麼心情,馬上表達出來,有何不可。”郭婉兮不想與夏雨鬥嘴,閉口不言。
牌魔見夏雨和郭婉兮有說有笑,郭婉兮鬥嘴又像鬥不過夏雨,心中有氣,走到郭婉兮身邊道:“要不要給他點厲害看看,看他還神氣得很。”郭婉兮搖了搖頭,道:“算了,鬥鬥嘴而已。”牌魔悻悻離開,後邊三個爆頭在偷偷地笑。
醉了湖光山色,如水墨畫朦朧。
耕煙起千朵,白袍臨清風。
這萬千山水,盡在你的詩意裡。
沿坡而上,在月色朦朧裡,在半山腰,進了一個山門。好大一個壩子,在模糊之間,盡顯蒼涼。壩子裡邊,好大一棟別墅,柱子斑駁,似乎好久無人往了。夏雨在記憶裡,追尋當初楊振海的話。這裡很像楊振海說的青山別墅,就因為那次與公安交戰後,被公安封鎖,才變成今天這荒涼的樣子。黑衣人破門而入,開啟青山別墅的一間房,點上了早準備好的蠟燭,把夏雨推了進去。門外,派兩人把守。屋裡灰塵太多,夏雨真的無法下坐,就怔怔地立在房間中間,一股黴臭味非常刺鼻。大至十二十分鐘的時間,門口兩人把夏雨帶了出來,夏雨感覺走廊幹淨了。他被帶入另一間房,他沒想到,這些黑衣人好快,把這些房間打掃幹淨了。燭光下,郭婉兮雙手託著下巴,好像在想什麼。
帶他來的兩個人退了回去,但夏雨明白,自己想跑是不能的,倒不如瀟瀟灑灑地走進房間,看看郭婉兮想怎麼樣。夏雨進去,也沒與郭婉兮答話,一屁股坐在了郭婉兮旁邊。郭婉兮瞟了夏雨一眼,道:“來啦?”夏雨說了一聲:“來啦。”郭婉兮拍了拍手,道:“你說你們這片土地是禮儀之幫,我看不見得。你進來招呼也不打一聲,我沒喊你坐,你就坐下了。”夏雨冷冷地道:“朋友來了有美酒,豺狼來了有刀槍。像你們這種在這片土地上傷盡天良的人,只有拿起刀槍了,還講什麼禮儀?”
郭婉兮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們是敵人?不會成為朋友?”夏雨正色道:“我知道這片土地正進入改革開放時期,是走向富強的必經之路。但是帶來經濟複興的同時,什麼蚊子蒼蠅都跟著進來了。如果你們是來幫助我們的,我們是朋友。但是,你自己明白你們在這片土地上幹了些什麼,能成為朋友嗎?給你舉個簡單的例子,我拿著刀,把你親人殺了,再來和你交朋友,你能和我交嗎?”郭婉兮囁嚅對夏雨說:“可我們曾經是朋友!”夏雨笑了,道:“曾經是曾經,那個時候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幹什麼的,來自哪裡。這片土地上的人是善良的,對任何人都是一樣的。現在,我曉得了你的身份,曉得了你是幹什麼的,我們還能成為朋友嗎?眼睜睜看著你們拿我的同胞開刀嗎?嘿,我們只能是敵人,不是朋友。除非你立馬放下屠刀,永遠不與這片土地為敵!”
郭婉兮糾結了,在這片土地上做了很多事。開弓沒有回頭箭,就算自己能停手,哥哥同意嗎?沒想到,這片土地上的人是善良的,不是外國電視所播的那種。這片土地是英雄的,像夏雨這樣的平凡人,一旦遇上破壞這片土地,就會義無反顧沖上去保護這片土地。想想,人人如此,那麼像郭萬成這樣的人,想在這片土地上取得成功,就非常渺茫了,隨時都有可能被這片土地上人民的浪潮捲走,萬複不劫。郭婉兮嘆了一口氣,道:“我可以收手,但不能保證別人收手。我的家族在那個地方,受到影響太深了。更何況,我的家族不出手,還是有更多的人出手的。”
夏雨很真誠道:“既然你收手了,你就是我們的朋友。至於其他人,我曉得你是無法左右的。”郭婉兮見夏雨認了她為朋友,不覺喜極而泣。
不一會兒,郭婉兮淚眼婆娑地抬起頭道:“你被我捉來了,你是跑不出去的。不如這樣,你同我跑到外國去,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假如你娶了我,你就可以進入我們郭氏集團的核心,你要什麼,有什麼。”
夏雨笑了,道:“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這片土地上。想想,一旦離開了這片土地,離開了家,我們就成了無根的浮萍,隨風漂泊。那麼,活著有什麼意思?家就是根。因為家裡有親人,有朋友。如果一個連親人和朋友都舍棄的人,可以說連禽獸都不如。禽獸生活在一座山上,而且,生活有一定範圍,是不會輕易離去的。我知道金錢、美女是每一個男人的夢想,但是,君子取財,取之有道,不是見錢眼開,要不然真的和禽獸差不多了。禽獸只要是食物,不分什你的、我的,見到就搶,這叫弱肉強食,有什麼文明可言。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不可泛濫。美女雖多,屬於我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我未來的一半。其他女孩,只有欣賞罷了,切不可近玩焉。這才是真正的文明社會,用道德和秩序來約束自己,要不然天下就會大亂。天下大亂,還叫文明?那些所謂自由,只不過是建立在別人的不自由的基礎上,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自由。說白了,那不叫自由,叫為所欲為。你們還冠冕堂皇的叫什麼追求自由,使別的土地更亂,你們從中得利。說得更清楚一點,你們只是為了自己,從來不為他人。”
郭婉兮震驚了,萬沒想到這個小人兒能說出這番話來。細想這麼多年來,馳騁東南亞,的的確確只為郭氏集團利益服務,哪怕是採取不光明的手斷,從不管別人的死活。無緣無故來到這片土地,就是為了弄亡這片土地上的人們。人家給你幹了些什麼?只是一些理念不同罷了。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特色,只有這個地方的人民,才知道需要什麼。一切外來強加的東西,都會失敗的。
郭婉兮想到這裡,不寒而慄,起身,一句話不說,走了出去……
攬過春暖逢生時,你會發現原來那一抹翩若驚鴻,藏在你路過的風景裡。
它像夢一樣裹著白月光,清澈明亮,指引你去探尋遠方的秘密。
此去經年,踏過山川湖海,從此心不在流浪,而是從如詩如畫的江年裡,找到了詩一樣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