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風,疑雲起,看世態昇平。
高牆聳,鐵絲網,形如監獄牢。
水溝草,很茂盛,深溝人進出。
嘆世間,平靜下,血雨淚飛揚。
第二日,楊振海和夏雨驅車去了小河,棄車步行,來到雨花石廠。雨花石廠也沒有什麼特別,只是高牆挺立,高牆上鐵網深深,飛鳥好像也不能進入。夏雨一看,眉頭一皺:一個小小石廠,如此森嚴,按理不至於吧!楊振海看了道:“表面上的確沒有什麼,安保工作還做得好。但是,似乎出格了些。為什麼要這樣做呢?莫非真的有什麼貓膩?按道理不至於吧?雖然黎俠是個小混混,還不至於混到傷害天良,連一點良知都沒有吧?”夏雨悠悠道:“看事情不要看表面,要看其實質。如果黎俠沒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我就認為這個石廠有問題,不要被表面現象所迷惑!”楊振海見大門處,巡邏人走來走去,守備森嚴。雖然楊振海武功了得,但不可能闖進去吧!那樣,不僅暴露了自己,而且給人留下了口實。萬一人家是正規做生意,這且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可是,高牆挺立,鐵網深深,怎樣才進得去呢?
且說,山水這個地方,石頭是在地層底下。開石廠是往地下打去,形成一個深坑。周圍做圍牆,也是保護行人安全,沒什麼話可說。但是,圍牆上做鐵絲網什麼意思?楊振海陷入沉思,如果這樣講,的的確確應當有問題!可是怎樣才知道雨花石廠內部呢?真的是毫無辦法!夏雨見楊振海那麼投入,笑了一下,道:“伯伯,光想是不行的。我們沿著圍牆走走,看看有什麼破綻沒有。”楊振海嘆了一口氣,道:“根據以往經驗,既然做成了圍牆,那麼是沒有什麼破綻的。你看這麼高,又有鐵絲網,怎麼能進去?”夏雨點頭,道:“再嚴密的地方都有他的薄弱環節,我就不相信進不去雨花石廠。”楊振海突然把眼睛一亮,道:“找個隱秘地方,直接摳開圍牆,打一個洞進去,如何?”夏雨笑了一下,道:“且不說挖圍牆要弄出聲響,就是弄出一個大洞來,人家一下子就發現了,怎麼辦?我們還是沿著圍牆邊走走,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楊振海想了一會兒,道:“好!萬不得已,才在圍牆上挖洞!”
高牆深深似無奈,沿著牆根尋絲跡。
楊振海和夏雨沿著牆根走,且說圍牆外邊,沒人打理,雜草叢生,很快隱沒了楊振海和夏雨兩人。兩人艱難在草叢裡行走,還要看看圍牆哪裡鬆散。走了半天,沒找出圍牆什麼地方有鬆散的地方。兩人非常失望,悶著頭走著。突然,夏雨發現有一個地方與眾不同,現在雖然是冬天,但是那個地方的草比別的地方高,而且,其他地方枯黃一片,而這個地方綠油油的還很茂盛。他拉著楊振海,迅速朝這個地方跑去。楊振海很失望道:“跑什麼,圍牆這麼堅固,能進去嗎?”夏雨笑了,道:“你看,那個地方的草很豐盛,說明那個地方有水流出。我認為那個地方一定是雨花石廠生活用水,或者被雨沖刷流水出來的地方。既然能流水出來,說明那裡與裡面是想通的。”楊振海突然想到,那個匪首不是從下水道逃跑的?不由得眼睛一亮,跟著夏雨來到了那個地方!但是很失望,那個地方草很深,根本看不出有流水出來。夏雨還不死心,要過去勘察勘察。楊振海笑道:“勘查什麼,這樣直接走過去不就行了。”哪知,楊振海剛邁出腳步,只聽得“窟窿”一聲,整個人沒了。夏雨連忙跑過去一看,楊振海掉入深溝裡去了。
原來,那個地方,經常被流水沖刷,形成大水溝。然而,由於那地方是生活用水和雨水的出口,非常濕潤,所以草很豐盛,把水溝布滿了,光憑看,看不出那地方是水溝。現在正處於冬天,雨水很少,僅僅是生活用水流出來,是聽不到流水聲的。楊振海趴開草叢,往裡走,竟然走過圍牆,有一個豎起的洞xue,爬上去一看,真的進入了雨花石廠。他連忙出來,對夏雨道:“能夠進去,這地方是雨水沖刷,沖出來的大溝,圍牆打有水泥基礎,而大水沖刷基礎下邊的泥巴,沖掉了。圍牆沒事,而下邊沖出一條水溝來,人可以進出!而且,那個豎洞上邊長滿了草,應該沒人發現。正好我們從這裡進去,看看裡邊的情況!”夏雨心裡一喜,也下了水溝。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兩人穿過圍牆地基,爬上豎洞,趴開草叢,果然來到了雨花石廠的生活區。兩人小心翼翼來到了一座房子的後邊。且看那房子,雖然才一層,是樓房,但是門窗鋼條有手臂那麼粗,要是有人想從裡邊從窗戶出來,或者外邊從窗戶進去,是不可能的。一看這房子有古怪,但是,不知道古怪在哪裡!楊振海和夏雨想到外邊去看看,兩人走到牆角,朝外一看,不遠處,好深的大坑,那麼多男男女女都在深坑裡,搬石頭,碎石頭,機器隆隆聲震耳欲聾。但有一個奇怪現象,在這些勞著人的邊上,有一些穿著光鮮,手拿木棍的人,看上去極不協調。有一個老漢,遠了看不出多大年紀,稍微搬石頭慢了一些,一個穿著光鮮的家夥,一木棍就朝老漢背上就是一棍。老漢吃痛,退了幾下,但還是加快了搬石頭的步伐。夏雨看了很生氣,不過,在這情況下,沒有一點辦法!兩人順著牆邊往外走,來到了另一個牆角,偷偷一看,不得了,十幾個穿著光鮮,戴著墨鏡的家夥,守著這座房子的大門,要想從這裡進房子裡去,是不可能的。兩人退了回來,一間一間地從窗戶看進去,不覺大吃一驚。每一間房子裡,都關著十幾個人,大多數臉上有淤青,甚至傷疤。個個衣衫襤褸,不成人形。有的靠在牆上,有的直接躺在地上,有的站立著……楊振海和夏雨沒有驚動這些人,一間一間看過去,都是不堪入目。看來這個地方,是專門關人的地方。但看房子盡頭,有一間黑屋,窗簾遮蔽,看不清什麼!楊振海和夏雨希望在這些房間裡,找到夏小蒙,可是找了這麼多房間,就是沒有夏小蒙的身影!
就在他們失望之際,前邊還有一座房子,兩人摸了過去。從窗戶看去,好大一個餐廳,是工人吃飯的地方。兩人更加失望了,也為夏小蒙沒在這裡。只好碰碰運氣,朝餐廳另一頭爬去。那裡有一間房間,沒窗簾,但一般不是關人的地方,而是貯存大米蔬菜的地方!當兩個人揚起頭,往窗戶裡望去,夏雨眼睛一亮,輕輕驚呼一聲:“小蒙哥!”夏小蒙連忙走到窗戶邊,驚喜道:“雨弟,你怎麼在這裡?你被他們抓來了?這裡是黑廠,怎麼辦?跑不出去的!”
經過交談,才知道夏小蒙被抓來,並沒有受苦,也沒去石廠弄石頭,就關在這裡,還好吃好喝伺候著!夏雨告訴他,他們是來偵查的,既然夏小蒙在這裡,明天一定會來救他的。夏小蒙驚喜萬分,告訴夏雨和楊振海,這裡黎俠的人很多,多數是歐村年輕人,偶爾還有幾個外國人,要準備充分,最好報警,把這個石廠封掉,免得還有人受害。夏雨和楊振海點了點頭,叫夏小蒙安心待著,明天就組織兄弟把夏小蒙救出去。見到了夏小蒙,另外幾棟房子沒必要偵查了,怕引起外邊巡邏的人注意。兩人從原路爬了出來,那還是人?到處是泥巴,灰頭土臉,有誰能認出楊振海是江湖老大?
“雨花石廠,雨花石廠……”楊振海叨唸著,緊緊握著拳頭,彷彿要把這個地方,一拳打破……
你在明亮的大街走的那個晚上,
有一個地方,好多人在生死線上掙紮。
老天都沒傷及一條人命,
人為弄出幾條人命來。
孤魂野鬼到處飄蕩,
卻沒處訴說。
雨花石廠,
上通天,下通地,
一個地方盛著醜惡與黑暗,
還有許多人的血和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