骯髒的世界,骯髒的心靈,要什麼來洗幹淨。
人生來不是這麼骯髒的,是某一天慾望和好奇才走上這條道。
醒醒吧,親人在呼喚著你,朋友在呼喚著你!
心潮起伏,思慮成霜。楊振海從醫院回來,想著楊局長的話,心裡充滿了矛盾:自己能幹什麼?是去打工,還是當保安?不管幹什麼,心安理得,從不擔心受怕。或者,找不著自己的姑娘,回家也是一條極好的路。和親人其樂融融,多麼快哉,哪像這樣刀頭舔血的日子?心意已決,加快了回宿舍的腳步。才回去,見到了帶公安直撲風花雪月歌舞廳的兄弟,才知道風花雪月歌舞廳,打著娛樂的幌子,坑害了許多人。
且說,特警包圍了風花雪月歌舞廳,暗中派高手換成便裝潛入。深夜兩點,不是歌舞昇平的時候,唱歌跳舞的人幾乎沒有。白天,楊振海大鬧一場,風花雪月的老闆知道楊振海是江湖中人,認為不敢報警,非常放心睡覺。但是這樣的場所,是那些鬼魅出入的地方。裡邊吸毒的大有人在,前臺小姐還在笑眯眯打招呼,為那些鬼魅盡情服務。突然見這麼多警察包圍,哪見過這種陣仗?不由得驚叫起來。門口保安,早嚇得癱軟在地,任由特警控制。
然而,特警迅速過了歌舞廳,沖向後臺,剛開啟門,只聽見“嗚嗚”的風聲,一把雪亮的砍刀,明晃晃砍向一個特警。那特警也不是吃素的,向右邊一拐,像一隻兇猛的獵豹,闖向握刀人,手一拐,撞到握刀人的肚子。握刀人砍刀落空,肚子吃痛,砍刀“哐”的一聲掉在地上。這個特警,一腳踩住這人。但周圍十幾個,扛著砍刀蜂擁而來。不過,門外特警早就進來,找到有利地形,“啪啪”幾聲槍響,有幾個彪形大漢倒在了地上。眾特警大喝“不準動!”迫於特警的威壓,那些人像木雞一般,立在那裡。特警隊隊長,大喝一聲:“放下武器!”只聽見“哐哐”聲,猶如重重的哀鳴,一把把高高舉起的砍刀,頹然落下。特警隊隊長大吼:“蹲下!”這些大漢低下了他們高貴的頭,把手抱住脖子,哀哀蹲下。
宵小之輩,也敢舉起刀?
正氣恢弘,只有低下頭。
特警隊控制了這些人,才去開啟那些包間。一個個精神恍然的男子走了出來,有老人、中年人、少年人,甚至有十幾歲的學生。看看這些人醜態百出:興奮的張牙舞爪,滿是紅光,在這莊嚴下,控制不住自己;平和的,露出驚恐的眼神,知道今後是什麼日子;頹然的,搖搖晃晃,要倒在地上;最惹人看不起的,是那麼幾個,口鼻流涕,哈欠連連,像幾百年沒有精神樣的。
突然,一個包間門開啟,只聽得一個沙啞的聲音大吼:“讓我出去,要不然我就砍死她。”只見一個頭發淩亂,眼睛發紅,穿著黑西裝兇神惡煞般的彪形大漢,用砍刀比著一個頭發長長,眼光迷離,穿著三點式的女孩。那女孩還不知道危險,嘴裡還在叫著:“哥哥,讓我再吸一口嘛,我過幾天給你錢!”眾特警連忙用槍對著,但是,那女孩在那兇神惡煞的手中,雖然是吸毒女,但也是一條生命。“讓我出去,我不會傷害她。”兇神惡煞慢慢向外移動腳步,眾特警也慢慢後退。眼看著兇神惡煞就要出門了,眾特警是不甘心的。就在這時候,門口一具“屍體”猛然躍了起來,像猛虎捕食一般,在電光火石之間,抓住了兇神惡煞的手,一捏,砍刀掉在了地上。沒等兇神惡煞反應過來,“屍體”輕輕推開三點式女孩,反手就把兇神惡煞的一隻手反在了背上。兇神惡煞哪還能動彈?乖乖地就手被擒。
原來,那具“屍體”,就是便裝的特警,故意而為之,預防特殊情況。果然,起到了特殊作用。
兇神現形,只不過外強中幹。
喬裝打扮,顯示出智慧之光!
眾特警又開啟其他包間,走出來的是風光豔麗的女孩。那些穿著,讓人心生厭煩:三點式無處不在,薄薄的紗衣也是常情,穿得最規範的也是露肚饑眼、大胯的。本應當讓人想入非非,但是,大多兩眼無神,空洞洞的,猶如僵屍一般。這些女孩,大多二十歲左右,沒想到,本是青春年華,卻走上了這條路。惋惜,悲痛!可誰來為這些青春買單?他們的爸爸媽媽?他們的親朋好友?一切都成了過往煙雲,再以找不回那清純的青春!
一切清理完畢,毒粉量之多,達到了十幾公斤;種類之多也達十幾種。震驚,震驚!這還是一個窩點,還有其他呢?眾特警大汗淋淋,似乎責怪自己失責。
特警隊隊長凝重站在前邊,問:“歌舞廳老闆抓住沒有?”眾特警連忙說:“沒有。”特警隊隊長大怒:“挖地三尺都要抓住,這種人死有餘辜!”就在這時,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孩鑽了進來,面如鎖玉,大大方方,站在特警隊隊長面前,道:“報告,我知道他在哪裡?”眾特警大吃一驚,沒想到從一個角落處鑽出這麼一個小孩來。
特警隊隊長沒問什麼,說一聲:“帶路。”小孩靈巧地帶著特警走向後屋深處,指著一處牆壁,說:“就在這裡。”一個特警,鷹擊長空,飛身一腳,那牆壁坍塌了。裡邊一個穿著西裝,頭發油光滑水,露著驚恐的目光的男人,緊貼在另一邊牆壁。原來這是夾牆,專門應急用的。沒想到,一個十五歲小孩知道這裡。
控制住了風花雪月的老闆,特警隊隊長才親切地問:“你怎麼知道的?”小孩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默默拿出一封信來,遞給了特警隊隊長。特警隊隊長展箋一看:
親愛的嬌妻:
當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我也離開了這個世界。我深深自責,愧疚於你,愧疚於我們的爸爸媽媽,愧疚於我們的孩子。愛妻,你不要找我,我罪有應得,只有這樣,我的靈魂才能解脫,我才真正對得起你們。
你知道嗎?一年前,一個朋友喊我到山水風花雪月歌舞廳跳舞,跳舞的人是多麼瘋狂,霓虹燈閃爍,光怪流離。那搖頭晃腦,可以說天旋地轉,瘋癲至極。我參加了他們,可是不管我怎樣的努力,都沒有他們那麼瀟灑。最後,朋友笑而不語,示意我走進了後臺。他們給了我幾顆紅色的圓粒,讓我服下。我出來時,在霓虹燈下,飄飄欲仙,全身晃動,頭搖得像旋轉的陀螺,眼前幻化出無數美景。親愛的嬌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一步步走向罪惡的深淵。
從那以後,工地也懶得去看了,天天泡在霓虹燈下。而沒幾天,後臺停止我吃那紅色的顆粒,說,要吃可以,拿錢去買。我才知道自己掉進了無底深淵,我想控制,可控制不了。我這幾年用鮮血換來的錢,就這樣流進了罪惡的腰包。大老闆也不要我了,工地趕了我出來,我坐吃山空,鈔票就這樣一天天流水般的消失。百多萬,我養家餬口之本,可我真的控制不住,我忘不了那種感覺,一天不吃就精神不振,鼻口流涕,非常難受。我只有去買,瘋狂地買……你知道嗎?那個東西叫搖頭丸,吃上一粒就走上了不歸路。
我無力抗爭,只有選擇回家最後看你們一次,把最後這個還未用去的20萬的存摺留給你們,好好孝敬我們的父母,好好養育我們的兒子。等兒子長大了,告訴兒子,交友要慎重,莫要沾毒品啊!
我走了,我真的捨不得我的爸爸媽媽,捨不得你,捨不得我們的兒子。請勿掛念,更不許浪費錢財去找我。
願你們永遠幸福!
愛你的丈夫:一個回不了頭的人。
原來,這個小孩得知這封信後,站在烏江邊,深深吶喊,“叔叔,你回來!你就這樣丟棄了娘娘,丟棄了弟弟了嗎?”淚水紛紛,是代表小孩對叔叔昔日的思念。想當初,叔叔在廣州成為小老闆的時候,是何等的風光,是何等的榮耀。叔叔是小孩一個家族的驕傲,更是小孩後輩追求的標杆。可今天,烏江河水咆哮,是多麼的不平,是叔叔的心不甘麼?可霓虹燈下的色彩還沒有消失,而叔叔就這樣留下了最後一封信,留下了最後一個20萬的存摺,悄無聲息投進了烏江河。當小孩含淚捧著信念給小孩娘娘聽的時候,小孩彷彿看見霓虹燈下,一個個靈魂正在消失……
一顆複仇的種子在心中燃燒,小孩放棄了讀書,上了廣州,找到了風花雪月歌舞廳。利用小孩好混的身份,經常出入這裡。半年時間,摸清了風花雪月歌舞廳的秘密。今天,楊振海打鬧風花雪月歌舞廳,看著是個機會,沒想到真的等來了……
生活處處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會掉進萬丈深淵。
為人要謹慎,莫交壞朋友。
毒品似老虎,粘上難回頭。
知之便晚矣,再回頭也是百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