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寧帶著這紙團回到了自己房間。
蘇瑾還未入睡。
她仍處在對晚上在彼岸花發生的事的亢奮中,許攸寧恰到好處的出現,化解了一切可能出現的麻煩。
見許攸寧進來,她忙迎了上來,“劉漢卿這麼晚來做什麼?是因為你跟舒瑤的關系嗎?”
蘇瑾依舊不知道劉漢卿的身份,在她看來,劉漢卿跟民國政。府那些官員一樣,原配在戰亂中消失,生死未蔔,便迫不及待地娶新婦。
許攸寧搖頭,簡單道:“今晚我另有行動!”
蘇瑾一怔,慌忙拿出她透過收音機記錄下的情報:“可這上面沒有指示啊!”
許攸寧示意蘇瑾去把她記錄的密碼燒掉,“突發狀況!我寅時離家、卯時末回來,你給我打掩護!”
蘇瑾微微一愣,“與‘飛鷹’手裡的那份名單有關”
許攸寧點頭。
蘇瑾瞬間明白許攸寧嘴裡的突發狀況是什麼,他已經確定了叛逃的身份,今晚要一舉鏟除他。
“好!我全力配合!”蘇瑾堅定回答。
許攸寧整晚未眠,蘇瑾坐在床上陪著他。
她看到許攸寧一直在擦拭著手槍,窗外的月光投到他手上的槍支上,手槍發出陰森森的寒光,確定今晚必將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五更天的梆子聲,終於想起在牆外。
到了許攸寧要行動的時間。
他換上一身靈便的黑色衣服,戴著黑色的禮帽,帽簷壓得很低。
蘇瑾心懸在嗓子眼,她沒有起身,只是坐在床沿上看著許攸寧。
許攸寧走到門口,剛要伸手開門,卻又轉身站到了蘇瑾面前:“我送了舒瑤一千兩黃金,若我明天卯時沒能順利回來,你記得去彼岸花大鬧一番!”
蘇瑾又是一愣,但很快明白許攸寧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她點頭。
末了又補充:“不過我肯定你會凱旋!”
許攸寧微笑表示對這祝福的感謝,“若我明天卯時順利回來,你也記得去彼岸花大鬧一番!算是慶祝一下!”
他不忘幽默一下。
蘇瑾卻幾乎要掉出淚來。
若許攸寧真的出事了,她哪有臉去找舒瑤鬧事!
許攸寧離開許家,徒步直行五裡路,便到達了目的地天橋。
所謂天橋,其實就是一普通的石橋,白天人們從橋上過,晚上黑漆漆地沒半個人影,偶有流浪漢會歇息於此,可現在正是秋日,前幾天剛過白露節氣,晝夜溫差極大,小風瑟瑟,凍得流浪漢另尋他處暖和。
此時的天橋空蕩蕩。
許攸寧沒有直接靠近天橋,而是遠遠地找了個破洞躲在裡面。
破洞前零零散散地立著些枯草,若從洞前走過,不仔細觀察的話,壓根發現不了這個洞。
此時剛過寅時,距離接頭時間還有一個半時辰,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他有足夠的時間慢慢走近天橋。
只是他才剛躲進洞裡,卻聽橋上傳來汽車行進的聲,許攸寧眯眼看去,卻見橋上停了一輛車,從車裡走出五六個黑衣男子,藉著明朗的月光,許攸寧能清楚地看到每一個人的臉,他們面容清秀、文質彬彬,宛如是一副學生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