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孫國權為什麼要保釋張鷹,是因為他本就是自己人,還因為他原本就是孫國權要抓的人。
於是蘇瑾不得不借著自己舅舅方昌翰的名諱,去拜訪了孫國權,卻未能獲取到任何跟“張鷹”有關的線索,離開前,孫國權倒是不明不白地來了一句:“親戚之間多走動一點才好!”
回到房間,許攸寧已經等在房間裡。
他靠在床上,憂心忡忡的。
蘇瑾暗道看來,他今天的調查也不順利。
今天兩人兵分兩路,蘇瑾去調查“張鷹”的現狀,許攸寧從組織提供的“飛鷹”身份入手,只要兩人調查出的線索能對上,便確定張鷹的身份展開營救。
蘇瑾故意開啟了窗戶,確定周圍沒有任何下人,便轉回身想安慰許攸寧:“別難過,我們可以一步一步來,總能找到突破口的!”
許攸寧聽到她這勸慰道話,直接開門見山道:“不用一步一步來了,被孫國權帶走的那個張鷹不是‘飛鷹’!”
蘇瑾一愣,明白許攸寧定是調查到重要線索了,“你怎麼知道是假的?”
“因為‘飛鷹’是女的!”
“不可能!”蘇瑾脫口否認。
但她深知許攸寧不會信口胡謅,於是趕緊平複心情,“你找到證據了!”
許攸寧低聲“嗯”了一句,把一紙團扔給了蘇瑾。
蘇瑾往前一步,接住紙團,小心翼翼地把紙團展開:“怎麼是空白的!”
“線索不是紙團裡的內容,而是這紙團!”
蘇瑾連忙把紙揉成紙團,卻依舊未發現任何線索。
許攸寧開口解惑,“你仔細聞聞紙團的味道!”
蘇瑾把紙團放在鼻下,驚呼道:“是香味!”
她終於明白許攸寧為什麼說“飛鷹”是女的了。
今天,許攸寧也是從法租界的巡捕房開始調查的,他先是根據張鷹在巡捕房留下地址,找到了位於石榴街16號的公寓,果真發現這裡有被便衣警察監視的痕跡。
隨後根據這次接頭的安排,“飛鷹”會在距離暫住地最近的電話亭的電話機下塞上紙團,若接頭失敗,他們則可以找到這個電話亭,根據電話機下塞上的紙團數量確定“飛鷹”出事的時間。
許攸寧以石榴街16號為中心,東南西北各自走了一遍,最後確定南大街旁的電話亭距離公寓最近,並從裡面找到了“飛鷹”塞的紙團。
蘇瑾握著這個紙團,久久不能平靜,一想起昨晚在彼岸花的種種,她便後怕,萬一不是許攸寧心思縝密,怕是現在他們跟“飛鷹”一樣早已暴露身份。
“許攸寧同志,我向你道歉!”蘇瑾慎重地朝許攸寧鞠了一躬。
許攸寧朝她點頭表示不要放在心上:“我在電話機下就只有這一個紙團,說明‘飛鷹’剛來滬上第一天就被叛徒出賣被捕了!當下,我們需要確定‘飛鷹’被關押的位置,想辦法接近,伺機營救!”
蘇瑾點頭表示認可。
意見一直分歧的兩人,終於達成了一致。
但是,怎樣才能確定‘飛鷹’被關押的地點呢?
這個問題,成為縈繞在兩人心頭的一團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