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輕語當下翻了個大白眼,真不待見跟許家扯上半點關系的人。
她一轉身,把給舒輕語倒的水塞給小賈,自己轉身進了吧臺裡。
人雖然躲到一旁,可舒輕語這顆八卦的心卻沒落下,她站在吧臺後,豎著耳朵,仔細聽著許瀛月跟這位熟人的對話。
卻說方思齊,倒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許瀛月。
當下是又吃驚,又意外。
“許小姐,你怎麼在這!”
她起身招呼許瀛月。
那許瀛月好似掉隊的小狼崽重新看到組織一般,直接飛撲而來,“思齊姐姐,真是你啊!”
她抱住方思齊,竟嗚嗚大哭起來。
弄得方思齊一下子不知所措:“別哭,別哭,這是怎麼了?”
她拿起帕子給許瀛月擦眼淚。
許瀛月依舊抱著方思齊:“思齊姐姐,這些年你都去哪了?”
“我……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去南京休息了一段時間!”方思齊最不願向故人提這些年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被許攸寧強行調離香城後,方思齊便去了南京,這六年來,正好是政權最跌宕起伏的時候,其伯父方昌翰為確保自身地位,竟讓她嫁給同為元老的閆東浩那多病的次子,她幾經反抗,卻依舊逃脫不了家族的安排。
去年姜外義奪權,閆東浩因曾反對他,被撤了實權,後閆家長子在兵變中死亡,閆東浩傷感之下大病不起,沒幾個月就西去,沒多久,自己那個不成器的丈夫也一命嗚呼,繼承閆家財産的長孫自然容不得她,便將她趕回了方家。
方昌翰念其是因自己才嫁入閆家的,對她這位侄女心中也有愧,前不久,便將其調回滬上,現任滬上特別聯絡員,專門負責與各租界領事館打交道。
今天她去法國領事館溝通中秋事宜,與領事夫人聊天時,說起在法租界的舞廳彼岸花。
經領事夫人介紹,這彼岸花乃是滬上第一家舞廳,其經營者更是讓人佩服的中國女性。
這讓她不由地想起了麗都,想起了舒瑤。
方思齊默默想著,若當年,她沒有放那把火,現在指定是另一番景象。
於是,她很想來彼岸花看看,更想認識一下彼岸花的經營者。
一想起往事,方思齊的心便不由地一陣陣抽疼。
她深呼吸一下,將許瀛月從自己懷裡推開,“許小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這麼傷心!”
此時的許瀛月慢慢止住了哭泣,她把手帕還給方思齊:“思齊姐姐,還不是你那位表妹害的!”
我表妹?
許瀛月這話直接把方思齊弄懵了,她家親戚不少,三個姨媽、兩個姑媽、兩個舅舅,還有一位伯父,但這麼親戚的孩子幾乎都比她年長,能稱得上是表妹的,也就只有二姑媽家的蘇瑾。
可是蘇瑾跟許瀛月?方思齊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兩人會有什麼關系。
“你說的表妹,可是蘇瑾?”方思齊對視著許瀛月,試探地問道。
“除了她,還能有誰!”
一聽到蘇瑾的名字,許瀛月當下就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