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瑤一聽秋盛譽又是“孫老闆”、又是“搜人”,還拿彼岸花做威脅,暗道他肯定攀附上了孫國權,瞧他這一臉小人得志的樣子,怕是不搜出李四虎,絕不會輕易離開。
舒瑤靜靜思忖,不由地想起沈涵飛前幾天來時的警告,看來,秋盛譽這次是想借著工人糾察隊這事,到自己這撈回他損失的那部分家産。
舒瑤怎會讓他得逞
秋盛譽斜眼看著舒瑤,見她不說話,以為她被自己的威脅嚇到,卻見他雙手交叉,把指關節摁得叭叭直響,“害怕了吧,老實把人交出來吧!”
舒瑤眨眨眼,“實在不知您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人?又要交什麼?”
在她說話時,去萬德咖啡取咖啡的服務員小賈已經回來。
小賈端著託盤筆直地舒瑤面前,剛要彎腰地上咖啡杯,舒瑤就站了起來,拿過咖啡,雙手放到秋盛譽面前,“哥哥這幾日忙於公務指定是倍感疲憊,這是新出的咖啡,提神醒目效果頗嘉……”
“滾!少拿這上不了臺面的東西糊弄我!”舒瑤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聞秋盛譽破口大罵,他一抬腳,直接把咖啡杯踹到地上。
老子來是要錢的,一杯咖啡就想打發老子,做夢去吧!
“秋盛瑤你給我聽著,要麼把人給我交出來,要麼就讓老子的人好好搜一搜!”秋盛譽站在舒瑤面前,雙臂交叉,一臉不可一世。
舒瑤登時收起臉上的笑意,“看來,您是認定要抓的人藏彼岸花裡了!”
“沒錯,這一排樓我都搜了,就剩下你這彼岸花沒搜,人肯定藏你這裡了!”秋盛譽說著,手一抬,就招呼那些狗腿子上前,關三跟柳石頭早已知道彼岸花的老闆是舒瑤,本就迫不及待,看到秋盛譽的示意,一下子就蹦進來,作勢就要動手。
距離週年慶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舒瑤豈會允許他胡鬧,展開雙臂攔住關三等人的靠近,“秋盛譽,你這是非要讓妹妹我難堪了!”
“呵呵!”秋盛譽蔑視一笑,“妹妹說的哪裡話,都是一家人,我怎麼會讓你難堪,明明是你讓我這當哥哥的難堪嘛,人你不交出來,又不讓我們搜,你讓我怎麼向孫老闆交代!”他走到舒瑤面前,作勢就要伸手推她,於此同時關三跟柳石頭等人也慢慢朝舒瑤靠近,眾人呈包圍圈把舒瑤圍在裡面。
“別碰我!”舒瑤故意大叫。
雖然各位政要的秘書等人還沒來,但舞廳的雅座裡坐了不少不乏大學教授之類的滬上名流,舒瑤這一大叫,眾人立刻意識到舒瑤被同進會這些流氓圍住後可能會面對的結果,於是乎,大家不由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怒視著秋盛譽,更有一位應邀而來的正義記者站在了椅子上,端著相機,鏡頭對準他們。
那樣子似乎就在等著秋盛譽動手打舒瑤。
只要秋盛譽動手,他就把照片拍下了。
秋盛譽一看不妙。
這幾日同進會跟糾察隊鬧得厲害,而且就在剛剛,在孫老闆的親自監督下活埋了糾察隊的一個小領導,本來只是為了震懾一下糾察隊,卻不想被新聞報的記者偷拍了活埋的照片,雖說那記者是抓住了,可膠卷卻被糾察隊一個叫李四虎的人拿走了。
他帶著手下一路追趕,就見李四虎進入外灘後消失了,挨家挨戶尋找,最後找到了這彼岸花。
本就對舒瑤懷有敵意的他,記上心頭,尋思著趁著這機會訛一筆,可這舒瑤卻不是個容易對付的,竟為彼岸花週年慶請了記者。
哎,別李四虎手裡的膠卷沒被記者弄去,再被他們拍了同進會欺負舒瑤的畫面,那可得不償失。
於是秋盛譽趕緊收起嘴臉,一邊示意眾人坐下,一邊朝舒瑤服軟:“我的好妹妹,別害怕,咱們是一家人,哥哥我怎會傷害你!”
舒瑤板著臉,“秋盛譽,你自打進來就一臉恐嚇樣,一口一個彼岸花藏了人,今天是彼岸花五週年慶,一早便開門迎客,來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你進來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就說我們藏了人,我倒要問問,我們到底藏了什麼人!”
秋盛譽一看舒瑤已經暴怒,心想,難不成人真的不在這?
他本就是孫國權手下的小嘍囉,況且也拿不準李四虎究竟在沒在這裡,左思右想後,決定把正面攻擊改成暗地搜查,只要李四虎真的在彼岸花,守住前後門,就不怕呆不住他,想到這,秋盛譽拿到注意,朝舒瑤一拱手,“看來是誤會一場,既然今天是這麼重要的日子,那我就不在這打擾了!”
他說完,招呼關三等人就要離開。
關三跟柳石頭心裡打的也是訛舒瑤一筆的算盤,就這樣灰溜溜地離去,到底有些不甘心,兩人斜著眼,哼著鼻,試圖恐慌一番舒瑤。
可舒瑤看都不看兩人一樣,只是看著秋盛譽的背影,一臉地憤憤不平。
終於,秋盛譽邁步出了彼岸花,同進會的狗腿子們也都跟著退了出去。
舒瑤長長鬆了一口氣,她轉回身,朝著剛剛為她出頭的客人們一抱拳,“小女子謝過各位的挺身相助,各位今日在彼岸花,吃好喝好,一切算我的!”
她說著,掃視過全場,有意無意地尋找剛剛那站在椅子上端著相機的年輕人,隱約中,舒瑤好似記得他登記的身份就是新聞報的記者,或許李四虎的那膠卷可以交給他。
但舒瑤掃遍全場,竟沒找到那個年輕人。
舒瑤放下心頭的疑惑,想要轉身去休息室看一下李四虎,忽聽門外又傳來一陣喧嘩,高高低低地聲音裡,竟能聽到秋盛譽那如扁著嗓子的做作聲音。
糟糕,秋盛譽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