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終,前者戰勝了後者,許攸寧鼓足勇氣,推開那些探頭看熱鬧計程車兵,站在了最前面。
車下,那小小的女子,卻透著一股英姿勃勃。
明明眼淚噙在眼眶裡,卻依舊倔強地質問:“許攸寧,你憑什麼擅作主張給我裝修洋樓的,誰說我要在那開舞廳的!”
許攸寧心中苦澀心痛,卻依舊咬著牙,他抬腿踩在卡車不是很高的擋板上,沖著舒瑤霸氣回應:“爺我樂意咂裝修就怎麼裝修,你若不喜歡,盡管砸了去,重新裝修便是!”
語氣中帶著不屑與挑釁。
亦如,今生在“三和藥店”旁衚衕裡的初次相遇。
“你……”舒瑤又被氣得說不出話。
“喂,舒瑤,你聽好了,好好給我經營舞廳,待我凱旋歸來,定要在裡面宴請我的弟兄,若是再跟麗都一樣付之東流,小心爺回來輕饒不了你!”
他交叉雙臂,環抱身前,頭顱高高仰著,宛如已是凱旋歸來,那玩戲的眸子直直地落進舒瑤的眼睛,舒瑤掛在眼眶裡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好,那本小姐就等著你回來!本小姐還沒認認真真在自己的舞廳裡跳過舞,第一支就留給您,你最好說話算數!”
她揚起臉,本以為眼淚會就此打住,卻更肆無忌憚地飄了出來。
舒瑤臉上的明亮投進許攸寧的眼眸,他很想回一句:“放心,我說話算話!”但對未來的不確定,最終他沒勇氣說出這句。
他不能再向舒瑤許下不能兌現的諾言。
最前面的行軍號響起,士兵們做好出城準備。
裝滿物資的卡車緩緩開啟,舒瑤目送著許攸寧一點一點離開她的視線。
眼看著車子就要駛出城門,舒瑤突然控制不住隨車奔跑起來,她不要許攸寧上前線,不要他有任何意外。
駐守的官兵攔住了舒瑤。
她痛苦地跪在地上,哽咽中,舒瑤狠狠地發誓:“許攸寧,你給我聽好了,誰不回來,誰混蛋!”
……
一月後,舞廳裝修完畢。
兩個月後,舞女及各種工作人員準備就緒。
第三個月,舞廳順利開業了。
舒瑤將舞廳取名為“彼岸花”,取義“不死的愛情”,只是她更願意相信,縱使愛情沒有結果,彼岸仍會開出燦爛的花朵。
雖然沒有許攸寧做靠山,但有先前麗都的經驗,彼岸花自開業以來,夜夜爆滿,一時間,再次引爆了整個滬上。
比起香城,滬上百姓更容易接受這種新興事物,就連大舅媽刀白蓮也偶爾來跳跳舞。
在彼岸花開業的第二月,關向天親自來接舒輕語了。
但此時的舒輕語正醉心於舞廳,壓根不想跟著關向天回香城,關向天在滬上呆了幾日,眼看著舒輕語並無迴心轉意之意,便灰溜溜地回了香城,本以為兩人的婚姻就此斬斷,卻未想到,又過了兩個月,關向天竟然拖家帶口直接到了滬上。
並重新到舒家提親,願意以正妻身份重新迎娶舒輕語,在諸位家長的勸說下,舒輕語好說歹說答應了,而舒瑤,自然幫忙備了一份厚重的嫁妝。
不知不覺中,五年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