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仁甫畢竟是即將去南京就職的官員,他的死在滬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迫於各界壓力,局長臧科研親自出馬督辦此案。
舒瑤隨著沈涵飛一到達警局,就直接被帶去了審訊室。
雖然是白天,但審訊室裡故意弄得黑漆漆的,一盞明晃晃地燈直射向舒瑤,臧科研把桌子拍得啪啪直響:“說!你是為什麼要買兇殺人!”
舒瑤被震得身體抖了一下,“我沒有買兇!”
“沒有買兇,人贓並獲,還想賴賬!”臧科研把眼瞪得活似張飛。
沈涵飛不相信舒瑤會買兇殺人,他坐在臧科研身旁,用手遮了一下嘴,小聲問道:“局長,人證有,這物證……”
他覺得臧科研為破案,是在故意詐舒瑤的口供。
臧科研眼睛一斜,朝著身旁的副手一抬下巴,不一會兒副手拖著一柄手槍走來,臧科研拿過來,重重扔在桌上,“舒瑤!瞪眼看看這是什麼!”
毫無疑問,這手槍就是臧科研剛剛說的物證。
眼睛被燈直射,舒瑤有些睜不開,她抬手在額頭搭個涼棚,勉強能看清楚桌上那槍的輪廓。
可她哪裡見過。
“不認識!沒見過!”舒瑤幹脆地回答。
這下可徹底激怒了臧科研,若不是許常德給舒瑤求情,就拿兇手的指認,他完全可以把她就地正法。
“沒見過!這不是你給行兇者的手槍嘛!”臧科研再次拍著桌子,“我告訴你,已經有秋家的僕人指認,曾看你接觸過這槍!”
我接觸過槍?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舒瑤緊緊地抿著唇,臉上盡是不服輸。
“不承認是不!我告訴你,別以為偷偷摸摸幹的事沒人發現,認祖歸宗不急著去祠堂,反在門口接待賓客的小棚裡磨蹭!說,這槍是不是你放在紅佈下的!”
臧科研怒視著,刺眼的燈光打在舒瑤臉上,他恍然看到了秋仁甫的影子,但越是這樣,他心中的憤怒就越是難平息,到底是如何歹毒的女子,竟對親生父親下這種毒手。
小棚座椅下的紅布!
舒瑤頓感當頭一棒,她確是發現那紅佈下有凸起,藏得竟是手槍!
“是那守門的小廝!”舒瑤猛地站起,沖著沈涵飛大聲道:“是那小廝引我去小棚子的,是他算計我的!”
臧科研不解地問沈涵飛:“什麼小廝?”
沈涵飛眉頭緊鎖,旋爾恍然大悟,沒錯,是那小廝,他本就覺得舒瑤被安排到小棚裡是件很奇怪的事,竟是被人故意設計過。
“就是她進秋家後,被一看門的小廝指引進了那小棚,那小廝說,是滬上的規矩!”沈涵飛站起身來,朝著臧科研嚴肅地敬禮,“臧局長,舒瑤是冤枉的,當務之急是找到那看門小廝,秋局長已經西去了,不能讓剛剛認祖歸宗的舒瑤也蒙冤啊!”
“胡說,什麼蒙冤不蒙冤,她就是兇手!”臧科研絲毫不給沈涵飛面子,他伸出手指在沈涵飛面前點了幾下,“我知你在香城跟她有淵源,但這裡是滬上,講得是法……”
“報告!”
臧科研還想繼續教訓沈涵飛,審訊室外,一洪亮聲傳來,一個警察站在了門口,“報告局長,許老先生來了!在您辦公室等著呢!”
臧科研知道許常德來做什麼,滿腔的憤怒無處發洩,他只能指向舒瑤,“來人,把她先給我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