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剛剛跟舒瑤相認,但在秋仁甫心中,舒瑤早已是自己的女兒。
他盯著許攸寧,眼中冒出讓人不寒而慄的光明,他恨不得一個健步上前,逮著許攸寧的衣領,質問他為什麼要玩弄舒瑤的感情,但理智告訴他不允許這麼做。
“瑤瑤,你放心,爹爹會替你做主的!”秋仁甫拉了一下舒瑤,並朝著許攸寧而來的方向走了一步。
舒瑤一把拽住他的衣袖,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早已認定許攸寧自始至終都在欺騙自己,所以他帶著吳璇頤出現在自己面前,舒瑤也沒有好意外的!
她一再地說服自己要冷靜,但鼻尖還是一陣陣發酸,眼眶也跟著發熱,眼淚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
“沒事!”她抿著唇,擠出兩字,隨後便鼓足勇氣看向許攸寧的方向。
舒瑤看來的那一瞬間,許攸寧愣了一下,他不敢看舒瑤,知道對不起她,可他對此無能無力。
許常德自然不知許攸寧跟舒瑤的事,此刻的他還沉浸在兒子帶吳璇頤前來的喜悅裡,並未察覺到兒子驟然間的變化,哈哈哈,臭小子,前幾天還表現得對吳小姐不搭不理,今天竟帶著她來找我,還說不滿意。
“攸寧,來來,這位是秋局長,想必在香城你早就認識了!”他張開雙臂,示意兒子上前,待許攸寧站到他面前後,他朝舒瑤抬了抬下巴,“這位舒瑤小姐,是秋局長剛剛相認的女兒,聽說也是從香城來的!不知你認識嗎?”
許攸寧的心猶如被石頭一陣陣撞擊著,他早該想到,秋、舒兩家見面是為了什麼,早該想到,來這裡必然會跟舒瑤見面,可他還是貿然來了,站在舒瑤面前,他似有千言萬語要解釋,但所有的所有,又想是石頭一樣,堵住他喉舌,讓他發不出聲音。
反倒是舒瑤更平靜:“自然認識,我能負責麗都舞廳,還多虧了許司令成全!”
“原來報紙上說的麗都舞廳就是舒小姐負責的啊!”許常德贊嘆道,他再次摸了摸下巴,“剛剛我還在琢磨秋局長在哪見過舒小姐,原來是在麗都啊!真是可惜啊,父女經常相見,卻不能相認!”
許常德越想越覺得自己今天撮合舒瑤認祖歸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秋仁甫是越聽越糊塗,他本以為許常德今天來做說客,是因為舒瑤即將成為他兒媳婦,怎麼聽來聽去,許常德壓根對自己兒子在香城跟舒瑤的種種毫不知情啊。
他想來想去,終於還說開了口:“許老,我有一事想問,不知……”
“但說無妨……”許常德痛快答應。
秋仁甫深吸一口氣,“許老,自從您定居滬上後,從未給任何人當做說客,今天緣何來撮合秋、舒兩家?”
許常德微微一下,那表情好似再說,原來你要問這個。
他深吸一口氣,“我之所以要撮合你們兩家,追根究底還是為了舒瑤小姐!”隨後,許常德便把他晨練時,被人撞進護城河裡,舒瑤在去拜訪史密斯先生的路上巧遇,奮不顧身挺身相救的事娓娓道來:“若不是舒小姐,估計此刻我就帶在醫院裡了,在救命之恩面前,這又算的了什麼呢!”
秋仁甫聽完,不由地反問,“是哪些莽撞小廝所為,把您撞到河裡,還不管不顧!”
許常德倒也幹脆,一抬手就指向跟著秋盛譽來的那幾個穿運動衫的年輕人,“就他們咯!”
秋仁甫眼斜過去,那幾個年輕人嚇得身子一躲,幾乎要跪下:“老爺饒命,我們也是奉秋少爺的命令去護城河的,撞到許老先生實屬意外啊!”
是兒子讓他們去護城河的?
今天方琦乘坐人力車去了史密斯先生那,史密斯先生的工作室就在護城河旁。
秋仁甫一下子明白是怎麼回事,當下勃然大怒,飛起一腳直接踹在了秋盛譽臉上,“你個敗家玩意!”
秋盛譽“嗷”得叫了一聲,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