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投背山時,她就認定許攸寧是舒瑤的真命天女,這些日子更是沒少撮合兩人,更何況這鞋日子,她發現秋仁甫有事沒事就找人調查舒瑤,出於女人的第六感,她意識到秋仁甫定是對舒瑤感興趣了,現如今許攸寧當著秋仁甫肯定了舒瑤的身份,也算了了卻了她的一樁心事。
她長松一口氣,拽著舒瑤就往大廳裡走,指著大廳西南角坐在鞦韆上的白零露:“舒瑤啊,白小姐一早來了,你快去找她聚聚嘛!”
秋仁甫見方琦把舒瑤迎接了進去,也作揖邀請許攸寧。
許攸寧未做拒絕,大步進入。
門口,就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沈涵飛。
此時的他,猶如墜入了深淵,滿腦子回響著一個聲音:剛剛舒瑤沒有拒絕許攸寧。
這一刻,他無比清楚的意識到,自己跟舒瑤的關系,就此為止不會再進一步了。
他心如刀割,用力的皺緊眉頭。
重生一次,他再次輸給了許攸寧。
舒瑤隨著方琦進入宴會廳,便直奔白零露。
方琦聽舒瑤說過,白零露對花粉過敏,因此今天的宴會沒有一朵花,只在她平日休息的鞦韆上添了幾根綠藤。
白零露此時正坐在鞦韆上,鞦韆旁站著一個穿西裝的男子,舒瑤以為是張琪,便加快腳步,想上前感謝這幾日他對自己的照顧,可走近後,舒瑤才認出,那男子竟然是白晉軒。
她不由地放慢腳步,甚至想轉身離去。
對於白家這位大少爺,舒瑤有那麼一點點愧疚,說不出究竟自己哪裡做錯了,總感覺若不是自己,白晉軒過得肯定比現在好。
白晉軒也發現了舒瑤,他轉過身,不等白零露打招呼,便先行開口,語氣自然是酸溜溜的:“這位不是名揚香城的舒瑤嘛!竟沒想到,我白家還能出這麼一位豔驚四座的丫鬟!”
他依舊故意點破舒瑤曾是白家丫鬟的事。
“大哥……”白零露出聲制止:“人的出身不能自已,關鍵是看日後自己的修行……”
她從鞦韆上站起來,上前拉住舒瑤的手,“麗都的事我都聽張琪說了,你不要傷心,千金散盡還複來,聽說修繕麗都已經提上日程,你定能東山再起的!”
“大妹妹,這話還用你多說嘛,你不看看人家身後是誰,有許司令撐腰,還怕不能東山再起嘛!”白晉軒酸溜溜地說道,那陰柔的語氣倒沒一點柳洵雲的風範,“況且,舒瑤姑娘好手段,賣主求榮,翻臉不認人,常人不屑的玩的手段,她都能玩得轉,你又何必替她擔心,大妹妹你可要小心,免得哪天她把你賣了,你還在給她數錢!”
舒瑤自然能聽懂白晉軒這話是什麼意思,臉色不由得慘白起來,柳洵雲的死,一直是她的心病。
雖她明知柳洵雲逼良為娼、綁架勒索,幹得都是天理不容的事,但畢竟曾是自己的主子,落得個槍斃、示眾的下場,舒瑤心裡到底不好受。
方琦一聽,白晉軒這話分明把舒瑤說成了踩著柳洵雲屍首往上爬的小人,頓時只覺得怒火心中燒,作勢便想要替舒瑤出頭。
卻被舒瑤一把給拉住了,但今日是秋仁甫舉辦的宴會,她若真的跟白晉軒掐起來,可徹底在香城揚名了。
雖說柳洵雲通匪事件後,白家的名聲略受影響,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她還曾是白家的丫鬟,不管爭執是因何而起,剛剛經歷過麗都起火事件的自己,指定少不了成為賓客茶餘飯後的談資。
她拍拍白零露的手,表示有事不能繼續相陪,拉著方琦轉身便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待著去。
白晉軒冷冷地看著舒瑤躲進角落,眸光射出足以殺死人的駭人光芒,我母親因你而亡,我必讓你血債血償!
雖然舒瑤有心躲著,可那些女賓卻不肯“放過”她。
這種宴會,是男人拓展人脈的好機會,更是女人們開展“太太外交”的時候,幾個曾跟著丈夫去麗都玩過的官太太們圍了上來,紛紛訴說著,對麗都的不捨。
既然太太們這麼主動,舒瑤也不能繼續躲著,起身與女客們說笑著,並表示過不了多久,麗都還是會營業的。
“到時,還望各位太太賞臉!”舒瑤手拿一支酒杯,朝著各位女客抬了一下。
方琦也在一旁跟著說道:“麗都一失火,一到晚上都沒地方去玩,等重新營業,自然要去好好娛是不是!”
“那是自然!”
“舒小姐你放心,等麗都重新開業,我們一定要去玩……”
女客們也紛紛舉杯,氣氛一旁歡悅。
可突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各位太太,你們還真是大度,誰不知麗都燈紅酒綠,舞女忸怩作態,勾得男人們心癢癢的,你們就不怕麗都重新開業,讓各位老爺們樂不思蜀,娶個舞女回家!”
白晉軒搖頭晃腦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