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姝趕緊扶著椅背想站起來:“是要我去給司公子作證嗎?”
方思齊神色更是尷尬,宛如害怕許攸寧的突然進來撞到什麼似的。
“不需要了,事情已經解決了,張小姐可是先回去了!”許攸寧指指門口,示意張靜初先離開,張靜初有些遲疑,還想多問幾句,但見許攸寧面色凝重,到嘴的話硬生生地嚥下,鞠躬後,轉身便朝門口而去。
“我去送一下張小姐……”方思齊作勢要跟出去。
許攸寧的洪亮之音卻猝然響起,“方副官,暫且留步!”隨後,他更是“砰”得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張靜姝才剛走出來,關門的巨大聲音嚇得她不由地打了跟哆嗦,她心裡“咯噔”一下,難道許自己剛剛跟方思齊達成的君子協議,被許攸寧聽去了。
不,不行,若方思齊為自保搶先說出自己調包《富春山居圖》的事,那我豈不是處於不利境地了。
她想著就要轉身去敲門。
但手剛剛抬起,還沒碰到門板,又一個念頭竄入了張靜姝腦海,那天大家都沒任何損失,唯獨許攸寧多送了一份禮物給秋仁甫,不過他也表示這事既往不咎,就此翻片,自己又何須再去自尋煩惱。
想罷,張靜姝轉回身,一瘸一拐地朝樓梯走去。
許攸寧辦公室裡。
“方副官,說說吧,前天晚上你都做了什麼?”他直接開門見山問。
方思齊裝傻,“司令,前天晚上?前天晚上我不是在麗都幫著安置受傷的客人嘛!”
許攸寧暗道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他冷笑一下,踱步走到剛剛她跟張靜姝坐著的椅子那,一彎身,手掏向椅背,伸出來後,一枚小小的竊聽器置在他的掌心上。
方思齊頓時明白,自己剛剛跟張靜姝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被許攸寧聽去了。
許攸寧“啪”得一下,把竊聽器拍在桌子上,橫眉冷對看向方思齊,“還需要我說的更清楚嘛!”
方思齊身子一攤,頓時歪坐在地,全然沒有平日的瀟灑、堅韌。
“果真是你放的火,你可知你草菅人命!虧你在放火後,還一副菩薩模樣,忙前忙後,方思齊啊方思齊,你的心腸可真夠歹毒的,”許攸寧見狀,心裡堵得那口氣慢慢舒開,他雙眸怒視著方思齊,只覺得痛心跟失望,還想繼續質問,方思齊卻如小女子般嚎啕大哭起來:“你怎不問我為什麼放火!”
許攸寧瞪眼,“怎?你放火放的還有理了!”
“你若不凡事都依著那跟丫鬟,我又怎會做出這種事!若是我來負責麗都,指定比那賤丫鬟要出彩的多!”
方思齊早就表示過她想負責麗都舞廳的事,這點倒是跟馬向陽一樣,都覺得舒瑤是個丫鬟,由她來負責麗都舞廳對他們是種汙辱。
“你想負責麗都?”許攸寧冷笑道,“你可知,在你放那把火時,舒瑤正與我討論交接舞廳的事宜,我本已有考慮,在舒瑤離開後由你負責管理,你竟親手一把火燒了它,真有意思啊,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出彩!”
舒瑤要離開麗都?許攸寧要我接下來管理麗都?
不!
方思齊爬在地上,嚎啕大哭,她親手毀了自己。
許攸寧擰眉思忖後,“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也留不得你了,看著秋局長與你伯父的交情上,此事就此作罷,我會以你身體不適給南京發函,明日你便離開我部,何去何從,望你好在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