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證物讓司長宗無法在繼續給兒子說情,他看向秋仁甫,眼中盡是求救。
秋仁甫接收到司長宗的求救,沉吟片刻道:“沈隊長,此次火災可有人員傷亡?”
“局長,暫無人員傷亡,只是麗都舞廳損失慘重!”
“沒人傷亡也算萬幸啊!”秋仁甫感嘆道:“我看今天天色已晚,幸無人傷亡,若非要追出個子醜寅卯,也不是件容易事,倒不如今晚把重點放在滅火上,確保火不會複燃,同時也統計一下,看看損失來多少,受驚的客人也要安撫一下,稍待詢問客人有沒有人看到縱火者,咱們一定不能放過一個壞人,更不能誤會一個好人!許司令,您說呢?”
許攸寧雖然聽出秋仁甫這是在給司學賡說情,但他倒是覺得還挺有道理,的確,舞廳人流量巨大,客人來來往往,不能單憑一個落在著火點的錢包配件,就咬定司學賡是縱火犯。
“既然秋局長這麼說了,那我今晚就重點慰問賓客,統計損失,明日在全力追查縱火犯!”許攸寧轉身看向司長宗,“麗都起火此事重大,屆時還得需要司縣長全力配合啊!”
他挑了挑眉,那意思宛如在警告他,好好看著司學賡,別出么蛾子。
司長宗一聽許攸寧鬆了口,當下長籲一口氣,連忙作揖,承諾道:“許司令放心,我必鼎力相助!”
不多時後,秋仁甫與司長宗便帶著司學賡立刻來舞廳。
沈涵飛有些生氣,他站在許攸寧身旁,眼睛放在蹲坐在街旁受驚的客人身上,話卻是跟許攸寧說:“你就這麼放了司學賡!”
許攸寧也沒看沈涵飛,“他若真是縱火犯,定跑不了,他若不是縱火犯,又何來放不放走!”
沈涵飛被噎得說不出話,暗道,這麗都著火受損失最大的可是你,我好心幫你,你竟這幅嘴臉!沈涵飛一怒之下,便不想再搭理許攸寧,他側眸看向舒瑤,卻見舒瑤已經走到街邊,正跟從火堆裡逃出來的客人交流著。
舒瑤的臉上依舊寫滿驚恐和傷感,這場火災帶給卻見她的不僅僅是物質上的損失,更多的是心裡上的重創,她很想放生大哭,但面對著眼前的一片荒夷,她也只能選擇把軟弱壓在心底。
麗都是她一手建立的,又在她手裡瞬間付之一炬。
她的心猶如萬箭穿心,千瘡百孔,但她也清楚,越是這樣,她就越需要堅強,麗都已經被燒毀了,她不能讓它徹底成為爛攤子。
舒瑤強打著精神,控制情緒,讓她看起來冷靜如往常,她一手拿筆,一手拿著紙,穿梭在賓客中,正詳細記錄著客人的姓名、損失和訴求。
她這倔強的模樣讓沈涵飛心疼不已。
於是他整理一下衣衫,想上前協助舒瑤,一道熟悉的身影猝然出現在他面前,驚愕之下,他立刻停止了腳步。
張靜姝?她怎麼在這?
雖然《富春山居圖》已經暫告一段落,但在沈涵飛看來,張靜姝必是那罪魁禍首。
她還有臉再來麗都舞廳?
難不成在秋局長生日宴上沒讓舒瑤丟人,她今天又故意來搗亂來!
沈涵飛頓覺火冒三丈,他三步並作兩步直奔張靜姝!
沈涵飛毫不憐香惜玉,上去一把將張靜姝從地上拽了起來,“你還有臉來!說,這火是不是你放的!”
張靜姝慘叫一聲,“你放開我!”
舒瑤正在跟一位老客人交流,透過這位客人,她得知在起火前,陳芳菲曾跟司學賡有過接觸,但根據舒瑤今晚的考核情況,陳芳菲今天並沒來上班,她正新生疑惑,就聽到來一女子的慘叫,尋聲看去,卻見沈涵飛正拽著張靜姝,兩人的爭吵已經引來不少人的側目,就連許攸寧也正踱步朝這邊走來。
舒瑤趕緊向這位老顧客作別,匆匆走到兩人面前,她一看張靜姝的臉已經漲紅,再看她的腳腕已經腫起來老高,裙擺更是有被火灼過的痕跡,猜想,她定是因為受傷無法離開,才留下來的,於是趕緊上前拽沈涵飛的手,“沈隊長,您若就這樣對我們的客人,我請您離開!”
“舒瑤,你不知道……”沈涵飛還想說《富春山居圖》的事,但一看舒瑤正小心翼翼地扶著張靜姝,可張靜姝卻壓根不領舒瑤的情,強硬地甩開了舒瑤的手,可就算這樣,舒瑤還是不死心,再次去攙扶張靜姝。
兩人一來二往後,張靜姝不在堅持,乖乖坐下,由舒瑤來檢視傷口。
見舒瑤對張靜姝如此上心,沈涵飛氣得狠狠握了一下拳頭,長嘆一口氣,“舒瑤,這就是條蛇,你越對她好,她咬得你越重!”
“沈隊長,你言重了,張小姐對我來說,只是客人,她在麗都受來傷,理應我來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