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瑤自然知道,母親是擔心自己追問,才故意把話題引到幾時離開香城上,她也不想讓母親為難,便順著母親問題說:“我過些日子就把賬目理好交給許司令,待新的經理就位,我們便離開,也用不了多久了!”
這邊,舒瑤母女正在就幾時離開香城討論著;那邊,張琪兄妹也在為剛剛在麗都發生的事激烈爭吵著。
離開麗都後,張琪直接開車回家,剛進家門,他便把妹妹從車上提溜下來,毫不留情面地訓斥著:“張靜姝,你想把我們都害死嘛!殺人、偷盜、掉包,我真是小看你了,怕是連殺人越貨的事你都能幹出來吧!”
張靜姝也後怕不已,剛剛若是方思齊指認自己,怕這時她待得地方就是警局了,但盡管如此,她依舊嘴硬道:“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這不是沒事嘛!你也好好的,我也好好的,咱家也好好的!”
她嘟囔著,轉身就要回自己房間。
張靜姝的態度著實不想意識到錯誤的,這讓張琪又生氣又後怕,若妹妹執迷不悟,堅持對舒瑤下手,張家遲早要毀在她手裡,“張靜姝!你給我站住!”
張琪兄長的威嚴到底有點用,張靜姝果真停下了腳步,她轉回身,但臉上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幹嘛!哥要是還想訓我,趁早省點力氣,人家許司令都說了,畫失而複得,大家都沒什麼損失,秋局長也沒丟面子,人家都不在乎了,你幹嘛還揪著不放!”
看妹妹這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張琪恨不得上前給她一耳光,“你還敢提畫失而複得,你知不知道,那是許攸寧拿出自己的收藏將這事跟掩飾了過去!”
這點還真是張靜姝不知道的,她有些震驚,但依舊嘴硬:“我又沒讓他拿自己的收藏,這關我什麼事!”
“關你什麼事!張靜姝,我應該告訴過你,麗都舞廳是許攸寧的吧!”
“那又如何!我去舞廳玩又不是不給錢!”
“麗都舞廳是許攸寧的!《富春山居圖》前半段也是許攸寧的!舒瑤更是許攸寧的!你為了算計舒瑤,竟想在秋仁甫生日這天鬧這種事,你是針對舒瑤嘛,你是在針對許攸寧!”
張琪感覺自己要瘋了,他一把逮住妹妹的手腕,狠狠地握著,“我告訴你,你若再繼續下去,徹底把許攸寧惹惱了,咱們張家都得為你陪葬!”
張琪這番話下來,張靜姝目瞪口呆,直到這時,她才徹底明白,哥哥在舞廳時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有許攸寧在,沈涵飛跟舒瑤壓根是不可能的,自己又何必拋頭露面呢。
可既然舒瑤身旁有許攸寧,她幹嘛還勾引沈涵飛啊!賤人,果真是賤人一個!
“靜姝,阿琪,你們回來了!”
母親的聲音從正房方向傳來,把張靜姝從晃神裡驚醒,她用力掙脫一下,卻發現哥哥的手像鉗住自己的手腕一樣,“哥,你放開我!”
她不想讓母親知道剛剛發生的一切,聲音溫婉了許多。
張琪自然也不想讓家裡人擔驚受怕,便慢慢松開了妹妹的手,卻不忘壓下聲音警告道:“今後不可像今天那麼任性了,你可明白!”
“我知道了……媽,你怎麼出來了!”張靜姝揉搓一下被哥哥捏紅的手腕,笑著迎向母親。
“我還以為你們得晚上才回來呢!”張夫人拉住女兒的手,母女兩人邊說話邊進了正屋,張琪實在累壞了,跟母親說一聲自己先去休息,就回了自己房間。
張夫人示意女兒坐下,示意下人拿來毛巾,邊給女兒擦手,邊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吧?”
聽母親這麼問,張靜姝自然有些心虛,她不敢直視母親,眼睛飄向旁處隨口道:“沒有,今天去的可都是香城的名門望族,怎會出事呢……咦,母親,家裡來客人了嗎?”
她注意到正屋的上座旁放著果盤,家裡來客人時,母親都會吩咐下人準備這個,便隨口問道。
“呀,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張夫人驚呼一聲,“你們回來之前,學賡剛剛離開,他在這等你好久,想邀你出去玩呢!”
學賡?司學賡?香城縣長司長宗的寶貝兒子。
張靜姝訝異:“他來過?不是留學去了嘛!”
在張夫人眼裡,縣長兒子來邀請自己女兒,那就說明他對自己女兒感興趣啊,不禁露出釣到金龜婿的喜悅:“是去留學呢,這不是回來了嘛,還是司縣長親自去廣州接的呢,昨天剛回香城,這不今天專門來邀請你玩嘛!”
張靜姝卻並不領情,“不去!那個花花公子,他愛找誰玩找誰玩!”
“別啊,學賡可不是誰都邀請的,他是聽說香城也有舞廳了,專門邀請你去跳舞的!你可不能駁了他的面子啊!”
去麗都跳舞?
張靜姝眼睛一亮,“好吧!”算是答應了司學賡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