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攸寧”三個字想起時,柳洵雲腿一軟,不由地後退了幾步,她的眼神開始變得慌亂。
此時,香城的百姓都在討論著許攸寧是如何在一夜之間滅了香城外洪山上的土匪。
剛剛她竟在舒瑤的引誘下,說出了“自己就是土匪”這種話,柳洵雲已可預見,等待她的是什麼。
“你竟然敢算計我!我撕了你!”柳洵雲顧不得儀態,飛撲向舒瑤,可還沒等她碰到舒瑤,“啪”得一聲,槍就響起在耳旁,柳洵雲身子一抖,整個人撲在了地上,來了個狗啃泥。
這時,許攸寧拿著槍,一躍從牆上跳下,“二夫人,都這個時候了,你再洩私憤還有意思嘛!”
許攸寧話雖然是說給柳洵雲聽的,眼神卻是看向舒瑤的,那含笑的眼神宛如在問舒瑤:你是怎麼知道我在牆上的!
舒瑤對視一眼許攸寧,快速轉移視線,上世她待在許攸寧身旁好幾年,還是很瞭解他的身手,能不出一點聲音的就幹掉站在圍牆下的打手,然後悄無聲息地還上自己人,除了許攸寧又會是誰?
雖然舒瑤立刻躲開了許攸寧的眼神,但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還是被沈涵飛注意到了。
沈涵飛臉瞬間慘白,心裡那個恨!
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是他先得到訊息來救舒瑤的,怎麼現在大出風頭地變成了許攸寧。
沈涵飛不甘心啊。
柳洵雲掙紮著從地上趴起來,她掏出帕子擦一下臉上的土,抬頭時注意到沈涵飛眼裡的恨意,剎那間,絕望中又湧起一絲希望。
既然沈涵飛跟許攸寧都鐘情於舒瑤這死丫頭,那我就給你們再添點亂!只要你們因此發生爭執,我便有一線生機!
“許司令,人家沈隊長英雄救美,救到一半,您突然出來,算怎麼回事呢,依著我看啊,這英雄救美的事,還是交給沈涵飛沈隊長吧!”柳洵雲咬著牙,故意把語速放慢,一字一頓地說。
沈涵飛聽出柳洵雲的意思是說,他技不如許攸寧,所以才被許攸寧搶了功勞,他原本慘白的臉上更是蒙上了一層霜,恨不得上前跟許攸寧單挑。
許攸寧卻不是沈涵飛,他當下聽出柳洵雲故意在挑撥離間,“二夫人,您不用把我跟沈隊長拿來比較,故意挑撥我跟沈隊長的關系,買賣人口、逼迫賣淫案、綁架勒索呢,是沈隊長的職責,而剿匪是我的職責!剛剛沈隊長已經非常完美的把買賣人口跟逼迫賣淫案調查清楚了,剩下的剿匪就是我的工作了!我們一軍一警,各司其職,互不影響,又何來誰搶誰的風頭!”
許攸寧說著,端了端手裡的槍,示意柳洵雲靠邊站,他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得意,宛如在警告柳洵雲別再耍花樣。
計劃被許攸寧看穿,柳洵雲依舊不死心,又道:“許司令,我好歹也是白家的二夫人,你就這樣拿槍指著我,好嘛!”
“好不好的事實來說話,莫說你是白家二夫人,就是白景瑞,他只要是土匪,本司令也絕不姑息!”
許攸寧說著,就示意手下來綁上柳洵雲。
柳洵雲一看許攸寧不上當,當下就急了,她叫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土匪!我不過是看舒瑤那丫頭不順眼,讓人綁了她罷了!許司令,你就不怕這事傳出去,說你為了一丫鬟,亂動私刑嘛!”
“你竟敢要證據!好,我現在就給你看!”許攸寧一伸手,從口袋裡拿出了柳長扔進陳家的字條。
“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地寫了土匪綁架了舒瑤,你剛剛紅口白牙說是因看她不順眼綁架了她,你不是土匪誰是!柳洵雲你給我聽著,再敢狡辯,否則老子崩了你!”
“我……”柳洵雲語塞。
這一刻,她終於意識到許攸寧不會跟沈涵飛一樣跟她玩嘴皮功夫,剎那間,冷汗一下子從頭澆到腳跟,“你不能殺我,我要去軍事法庭告你,告你亂用職權!”
“一個土匪綁架勒索、逼良為娼、罪大惡極,還敢叫囂,我若不懲罰你,我就對不起香城這一城百姓!”
許攸寧氣憤至極,他不再繼續跟柳洵雲囉嗦,抬手舉起槍。
“啪”得一槍響。
柳洵雲倒在了血泊裡,血濺了白人美一臉。
“血,血,怎麼這麼多血!”白人美大叫起來,“母親,母親,你怎麼了……嗚嗚!”
楊阿白見柳洵雲躺在血泊裡,一把推開擒拿他的官兵,直奔許攸寧而來,“你殺了雲兒,我要宰了你!”他不知從哪掏出一柄匕首,直沖向許攸寧。
許攸寧卻根本不給楊阿白靠近自己的機會,在他距離自己還有一米多遠時,高抬腿踢了過去。
“哐啷”一聲。
匕首落地。
“砰”得一聲。
楊阿白也躺在了地上,滿臉是血,沒了呼吸。
那些打手本來還想反抗一下,見此狀,灰溜溜地低下頭,不敢多做半個動作。
整個山莊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裡,不管是楊阿白帶來的人,還是原本孫菘手下的打手,一個個老老實實地任由官兵捆綁。
沈涵飛見許攸寧正忙著通觀全域性,趕緊走到舒瑤面前,蹲下來給舒瑤松綁,“舒瑤,沒受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