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陳芳菲沒騙出去,卻被賬房這個老不羞的給攔住了,僵持之下,竟被於美清捉了個正著。
“二夫人,您倒是說話嘛,真的是您準芳菲姑娘出府的嘛?”見柳洵雲不說話,賬房先生繼續逼問。
兩年前,賬房先生的孫子跟府裡一賣身丫鬟交好,卻差兩塊銀元拿不出這丫鬟贖身的錢被柳洵雲為難,結果婚事作罷,孫子一氣之下遠走他鄉,時至今日,賬房先生依舊清清楚楚記得柳洵雲當時的原話:不如數還上錢,人死了也得扒層皮。
柳洵雲未嘗不明白賬房先生的目的,她自然不會承認,暗道是,笑兒啊,笑兒,我早已警告過你,既然如此,休怪我不客氣了。
她想完,上前就給了笑兒重重一耳光,“大膽丫鬟,說,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竟敢擅自放人出去!”
她射向笑兒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眼神裡竟是殺機,辦事不牢的賤丫頭,若是牽扯到我身上,休怪我對你父母不客氣。
笑兒是家生子,她的父母也是府裡的下人,柳洵雲想要處置他們輕而易舉。
跟在柳洵雲身旁這麼多年,笑兒自然明白這眼神裡的含義,她不由想起柳洵雲先前的威脅,暗道自己今日是在劫難逃了,妹妹已經被槍斃了,她不能再讓父母受傷,她忙道:“是……是我擅作主張!是我想讓陳芳菲出府的!”
她決定替柳洵雲擔下了所有罪責。
此時的笑兒已無別的所求,只求柳洵雲能看在她當替罪羊的份兒上,善待她的父母。
柳洵雲見笑兒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不由地長鬆了一口氣。
於美清將柳洵雲的表情收入眼中,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她剛想開口質問,一直默不出聲的許攸寧說話:“還真是有意思啊,滿香城都在傳你們白家想在宴會上算計我,你這個時候竟把曾出現在宴會上的白家丫鬟攆出府,意圖未免太明顯了吧……說,到底是誰安排你這麼做的!”
笑兒哭道:“許司令,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的確是我想讓陳芳菲從府裡消失的!”
“為什麼?”
“只要陳芳菲消失了,就沒人能指認我了!”笑兒哭訴道。
此時的她,一再無所求,只求事情能快點結束。
“你跟我有仇?”許攸寧眯長雙眼,打量著笑兒,腦中竟沒有半點與這丫鬟有關的內容。
笑兒已經拿定了為柳洵雲去死的主意,她慢慢止住了哭泣,緩緩地抬起頭,迎接著許攸寧的雙眸,一字一頓道:“是,我恨你,我恨舒瑤,若不是你們,我妹妹也不會死!”
她這番話一出,現場一片嘩然,白景瑞趕緊招呼小歡喜過來。
“笑兒的妹妹是誰?”
“笑兒的妹妹叫影兒,就是前些日子,因給許司令魚湯下毒,槍殺的那個!”小歡喜用最簡練的語言回答。
許攸寧一聽,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笑兒那張寫滿仇恨的臉,他原本懷疑笑兒是替罪羊的念頭有些鬆懈。
笑兒又接著說:“自從妹妹死後,我夜不能寐,終日想著為她報仇,聽說舒瑤要陪著大小姐去司令府赴宴,我便定下了毒計!!”
“於是我偷拿了夫人的金簪,收買了小櫻,跟大奎、小奎,本想著迷昏你們,讓你們在香城諸多名流面前丟人現眼,卻沒想到被藍荷韻那個賤人給破壞!”笑兒說著,狠狠地咬著牙。
“我想事情不是發生在白家,定不會有人懷疑我!可沒想到許司令竟然找上來,為避免事情敗露我便想把陳芳菲送出府,這樣縱使小櫻來指認,也死無對證,一定沒人發現是我!可偏偏遇到了耿夫人……”
笑兒說完,癱軟在地上,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看著於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