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瑞沒有再多問,只是沖著藍荷韻點點頭。
藍荷韻也盈盈回禮。
本是一副家族和樂畫面,餘凱偉卻又突然出現了。
“哎呀,白兄,你還在這呢!許司令正找你呢!”他剛繞過盆景,就朝白景瑞一作揖,
許攸寧找我?白景瑞稍微平息的心情湧起一絲波瀾,他一邊對餘凱偉言謝,一邊彎身做邀請狀指引餘凱偉一同前些,“多謝餘先生!咱們一起?”
“好,請……”餘凱偉點頭,並下意識地朝露臺的眾人掃了一眼,這一眼不打緊,正好跟藍荷韻四眸相對,早在剛剛,他就察覺到這個女人對自己眼神熱絡,這一對視,更讓餘凱偉心花怒放。
本來藍荷韻還端著大家閨秀的矜持,跟餘凱偉這雙眼一對視,她從餘凱偉眼中獲取到了她希望得到的訊息:這個男人對自己也有意思。
“餘先生,咱們走?”白景瑞正在思忖許攸寧為什麼會找自己,壓根沒注意到餘凱偉跟藍荷韻眼神裡的天雷地火,見餘凱偉不動彈,又出聲喊了一次。
“好,請……”餘凱偉只得收回眼神,隨白景瑞立刻,末了,還不忘又看了藍荷韻一眼。
藍荷韻有些不捨地看著餘凱偉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在盆景後,都不捨得收回眼神。
藍荷韻對白晉軒一直不滿意,弱不禁風、斯斯文文,沒有一點男子的氣魄,她心目中白馬王子的樣子就是餘凱偉這種:高大、英俊,有著粗壯的臂彎,聲音低沉有磁性。
今天才第一次見餘凱偉,藍荷韻感覺自己的整個人都被吸引走了,她盯著餘凱偉離開的方向,真希望遮擋視線的那株盆景憑空消失,好讓她能繼續真真實實地看著餘凱偉。
“兩位小姐,來參加宴會的女客們都在隔壁廳,你們要過去嗎?”
一個穿著服務員衣服的下人來向白零露跟藍荷韻介紹,藍荷韻這才依依不捨地收回眼神,她微微平息一下心情,問道:“那個廳裡有花嗎?我妹妹花粉過敏呢!”她拉著白零露的胳膊,嘴上親切地稱呼白零露是妹妹,只是心卻早已經不在白家人身上。
“小姐放心,我們遵從張先生的意見,所有的宴會廳都採用盆景、綠植裝飾,不會發生花粉中毒的事!”
“這就好!”藍荷韻說完,迫不及待地拉著白零露就要繞過露臺前的盆景,卻被下人給喊住了,“兩位小姐暫且留步!”
被下人喊住,藍荷韻有些不高興,“怎麼?還有什麼事?”
下人面露驚恐,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朝藍荷韻行進的相反方向指了指,“宴會廳,在那邊……”
“……”藍荷韻面上拂過一絲尷尬,她原本還打算路過正廳時,跟餘偉凱再來個巧遇,願望落空,藍荷韻心裡有些失落,但她也沒說話,拉著白零露轉過身,朝下人指引的方向走去。
進了旁邊的宴會廳,白零露這才發現竟有不少熟人。
“表姐,你也來了啊!”耿映雪拉著耿映香匆匆朝她們趕來,以往香城的聚會,白零露是從來不參加的,耿映雪對她出現在司令府感動驚訝也是在所難免的。
耿映雪依舊穿著一身騎裝,雪白的襯衣,貼身的馬褲,高過膝蓋的馬靴,好不威風。
她全然無視藍荷韻,拉起白零露另一隻胳膊,“表姐,你是白家大小姐,這種場合你早就該多參加呢,以前白人美搶了你的風頭,香城百姓還以為她白人美是白家大小姐呢,現在好了,她被攆去山裡莊子了,以後你要多參加一些啊!”
藍荷韻一怔,她本就不太相信柳洵雲的話,白人美那麼懶怎麼可能跟著白晉軒去收棉花,原來是被攆到山裡莊子去了,就說嘛,白晉軒跟白人美都是一無是處的蠢貨,這一刻,餘凱偉那硬朗的形象又飄到她面前,比起白晉軒,餘凱偉不知道優秀多少。
耿映雪的話讓白零露有些擔心,她趕緊看向藍荷韻,確定她並沒有因耿映雪的話面露難色,這才把心稍微放進肚子裡。
“藍姐姐,這是我舅舅家的兩位表妹!”白零露指著耿映雪、耿映香向藍荷韻做介紹,又指指藍荷韻,跟耿映雪道:“這是我大哥的未婚妻,藍姐姐!”
聽到白零露的介紹,耿映雪上下打量了一下藍荷韻,不以為然道:“你大哥?就說白晉軒吧,要說藍姐姐配你大哥可是綽綽有餘了!”
自打剛剛見了餘凱偉,藍荷韻就越發瞧不上白晉軒,耿映雪的話無疑再次肯定了她的想法,她嘴上說著“耿小姐言過了!”,心裡卻一遍又一遍地把白晉軒往地上踩。
原本藍荷韻以為,大房沒兒子,只有白零露這一個孤女,仗著能幹的柳洵雲,白晉軒遲早能在白家有一席之地,可現在看來,連白人美都被趕去山裡了,白家二房都是窩囊廢。
此時的藍荷韻,滿腦子都是餘凱偉,恨不得能立刻投進他懷抱,一聲丫鬟尖銳的叫聲,把她從美好的幻想裡一下子拉了回來。
“她們在那!”
還沒等她明白過來,就看著一個穿著雪白色洋裝的女子氣洶洶第朝她們這邊走過來,“你們,剛剛是不是從大廳旁的露臺過來的!”
白零露幾時見過這場景,緊緊地握住了藍荷韻的胳膊。
藍荷韻也不明白這女子為什麼會這麼問,但她也是見過一些場面的,知道這個時候,最不能丟的便是歧視,於是深吸一口氣,面對著氣勢洶洶第女子,仰臉道:“沒錯,我們剛剛從那邊過來,你有什麼事嗎?”
這穿洋裝的女子聽藍荷韻這麼說,冷笑一聲,“好,既然承認了,那把偷的東西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