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上,江易靜靜的看著遠方,縹緲的雲霧伴著冷意向他迎面撲來,鄉間的一週如同時空長河中的恆河沙數,瞬間流逝。
修仙之前,他從未覺的這種安逸閑適的生活有何特異,但經歷一段時間之後,他心中已有了些許留念。
只是短暫的迷茫之後,江易的目光就變的再次堅定起來,只是他的心中還有一種擔憂,那陰冥派的弟子雖說只是元徒期,但陰冥派會否小題大做,抓住此事不放連累村子,他尚不知,畢竟祝成死去之前說的那翻話,不知是真是假。
陰冥派是這篇地域與青雲門齊名的修仙大派,其歷史雖沒有青雲門久遠,但實力卻後來居上,派中甲士眾多,行者幾十。
平時,陰冥派弟子常以第一大派自居,其行事本就狡詐毒辣,不擇手段,還經常以各種藉口,插手凡間之事。
而如祝成這種元徒期修士,因修為低微,在派中無法顯出地位,所以更是常以歷練為藉口,進入凡間,作惡多端。
千裡之外,陰冥派內一位滿臉陰森的黑袍老者,正拿著一本術法,念念有詞:
“冥屍之術,正副有別,正為乾,副為坤,請顯副本之靈……”
老者是陰冥派掌門玄冥子,而之前的黑袍老婦正是其師妹。
黑袍老婦回派悲傷一陣之後,忽然開始急切的翻找祝成的儲物袋,因對她或者陰冥派來說,袋中別的不甚重要,但唯獨那本冥屍術,卻是陰冥派秘法,輕易不能丟失。
她知道,師兄玄冥子也就因祝成是其子,才會花費本身修為拓印了副本給祝成。
哪知,當她將此事告知玄冥子之後,卻發現玄冥子竟然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師兄,師妹知道成兒丟失副本,全是我的過錯,要不是我當初哀求你,秘術也不至於洩出派去,但成兒是你的關門弟子,如今他已經被人殺害,你就真的一點都無動於衷嗎?”,黑袍老婦哭泣著說道。
“嘿嘿!關門弟子?誰家關門弟子破入元徒初期用了十幾年時間,又用了十幾年時間才突破元徒中期?”,玄冥子譏諷笑道。
“師兄,你不要說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如今成兒身亡,師妹我亦生無可念,只要你幫我找到那殺害成兒之人,我就把那人當年留下的東西給你”,黑袍老婦臉色絕望的說道。
玄冥子一聽到此話,心中似乎被看破了什麼秘密一般,忽然微笑道:“嘿嘿!師妹,師兄能要你什麼東西?”
“哼,明知故問!”,黑袍老婦頭一扭,氣憤說道。
“好,既然師妹你說出此話,師兄我亦正好藉此找回副本,畢竟那秘術是我陰冥派的不傳之秘,只有掌門才能習煉,輕易不能丟失”,玄冥子一改之前的推脫,爽快說道。
黑袍老婦聽到玄冥子此語,臉色越發顯的暗淡,接著似乎想起什麼往事一般,一絲微不可覺的紅暈從臉上一閃而逝。
而玄冥子心中卻是十分愉悅:“那個東西若是能夠到手,不說破鏡有望,也許還能託庇與那些上古仙宗,順帶著將青雲門給滅掉。”
但想起丟失的冥屍術,玄冥子卻不是十分著急,因每一本冥屍術的副本,都是陰冥派掌門根據正本,花費自身十幾年修為,利用靈氣拓印而出。
副本本身就是富含靈氣之物,只是帶有門派掌門的烙印鎖住了而已,所以,若是找不回副本,還可隔空引爆烙印,讓得到副本之人在大意之下被炸傷。
第九山洞府中,江易開啟祝成的儲物袋,翻找一番,當他拿起那把陰沉飛劍,發覺其上令人作嘔的氣味已經消散,而這把飛劍一看就不是凡物,本身劍身灰濛,刃口鋒利,劍柄頂端更是鑲嵌著讓他始終側目的明石。
這明石似曾相識,忽然,江易想起了在哪裡見過這種石頭,這竟然與他在子集見過的靈石一模一樣,且看其純度,似乎還是一顆中品靈石,可惜個頭不大,只有當初歐陽飛拿出的那顆中品靈石的五分之一,但對自己來說卻已經是意外之喜,他卸下了那塊小小的靈石,隨著掌心的吸取,只一會,靈石已經變成了一堆稀碎的粉末。
再看那件小甲,表面精緻,泛著黑鐵色澤,正面中間刻著兩個印記,圍著印記,有道神秘的陣紋,紋路時斷時續,似乎未盡全功,這陣紋江易雖然不懂,卻是讓他開了眼界。
想到當時祝成嘴中唸叨的幾句話,似乎這小甲叫寒靈冥甲,可惜他不懂操控的術法,無法穿戴。
再從袋中拿起那本秘術,秘術的書頁十分堅硬,不像舊物,封面寫著“冥屍術”三個大字,整本書透著一股邪惡之意。
江易開啟翻閱了一遍,發現此術果然邪惡至極,煉就此術之人,竟然需要將收集的死人靈氣注入幼嬰初開的丹田內,再系魂冥想,以靈控魂,吸幹幼嬰,他心想,怪不得祝成那斯要搶奪二丫的孩子,此秘術實在是詭異邪惡。
他剛要把此術點燃,忽然,冥屍術竟然緩緩升空,表面飄出一股股黑色的霧氣。
江易心中頓時湧出一股強烈的不安,他立即吐出體內的那道紫氣緊緊包裹住冥屍術。
當紫氣全部包圍住冥屍術之後,那股不安雖然消散,但緊接著紫氣內的冥屍術竟忽然炸裂開來。
“噗!”
江易噴出一口獻血,臉上瞬間蒼白,他凝神望去,發現防護沒有破裂,仍然能夠看出包在外面的紫氣在盡力的蠕動,慢慢的那本炸裂的冥屍術逐漸消失不見,徒留一縷縷黑色的霧氣被紫氣吞噬的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