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頭亦見江易開竅之後,最後又傳了他一篇自悟的簡易鑄劍口決,那口訣讓江易每天利用靈氣錘擊變的更加輕快不少。
又是一月,隕仙鐵終於顯出了大致的劍型。
“劍有雲紋,但卻需均布,不然這劍施展起來定然不會順手,而這雲紋需要用錘煉之人的靈氣激冷方可生玄,如此可保劍與己的感應”,老頭見隕仙鐵終於有了一絲劍的樣子,他立即說道。
江易一聽,連忙操控體內那縷紫氣,裹腹劍身,忽然劍身上一段段的雲紋似被侵蝕一般,瞬間消失,散佈開來,化作雪花一般,覆蓋在劍身之上。
“噌!”當江易收回減弱的紫氣之時,那劍胚還未待雕琢,忽然一道寒音帶著攝人的光澤沒入他的眼耳。
只見江易手中的飛劍,劍體修長,通體黝黑,卻是黑種泛紫,江易知道,那定是靈氣侵染所致,只是讓江易頗為懊惱的是,這飛劍的表面雖然雲紋密佈,可是也實在不敢恭維,坑坑窪窪之處也有不少,一般修士只怕看見這飛劍的樣子,當即就會隨手扔掉。
江易試著握住劍柄,他忽然感到,飛劍中好似有一物般要透劍而出鑽入其體內,他當即嚇得心中一驚,隨手鬆開劍柄。
“當!”
飛劍掉落在地上,老頭見此,眼中精光一閃,說道:“這隕仙鐵好在只是當年老夫留下的一小塊,雖說有種種不凡,想不到鑄劍之後,竟然還能産生殺戮劍靈,因此,以後但若你想徹底操控此……就算是劍吧,還需要滅殺掉那劍內的劍靈方可”。
“劍內的殺戮劍靈?”江易聽後,剛想去抓取劍柄的手掌立即又拿開,疑惑的看向老頭。
“老夫就不信,你來這第四山之前,就沒打聽打聽這第四山為何會落至如此境地?”
江易心中一動,說道:“打聽倒是打聽過,只是弟子聽說那些弟子下山都是精疲力盡而已,而且還說您老是……”
“怪異是吧?的確,誰要是犯下那種罪孽,沒有被罰,最後也會成為怪異的!”
老頭說完這話,臉上頓時顯出無盡的悲傷和自責,連帶著江易亦放棄了再次去抓取那飛劍的想法,靜靜的望著他。
一會之後,老頭主動的緩緩說道:“老夫名叫王原,四十年前本是第四山鑄劍閣的負責長老,哎,當年心高氣傲,不到百年就已突破行者之境,可惜卻一直沉迷於鑄劍之道,不能自拔,總想著鑄煉出一把絕世飛劍,可以媲美主峰頂上的那把鎮派青雲劍,及至有一天門中不知從處得來一大塊這隕仙鐵。
原本門中打算利用這隕仙鐵鑄出幾把絕世飛劍,以用作各大長老的佩劍,可惜貪欲害人,老夫卻只想著把這隕仙鐵煉製成一把超大的神兵利器,閉關煉就之下,最後想不到一招不甚,竟然導致鑄煉出的神兵産生劍靈噬主,而劍靈將我心神控制之後,又屠殺了滿山的同門弟子。
直至後來老夫神智恢複之後,境界修為已降至元徒,神兵亦隨之四分五裂,因掌門念舊,才未責罰老夫這罪孽深重之人,可惜經此一事,幾十年來這第四山卻是漸漸冷清下來,且門中弟子也少有再來這鑄劍閣求劍,更別說學鑄劍了。
因此,小子你要當心那飛劍,若是可能,你最好能夠將那劍靈滅掉,否則隨著時間越來越長,那劍靈吞噬你的靈氣則會變得越來越強,知道嗎?”
江易想不到這飛劍越好,竟然還有如此弊端,他心中一動說道:“趁著在您老這,我就會會這劍靈能有何等殺戮的威力”
說完,江易一把抓住地上的飛劍劍柄,他只覺一股透心的冰寒瞬間從劍柄處湧入他的腦中,那股冰寒就好似要將他冰凍一般,江易不敢大意,體內的紫氣立即湧動過去,緊緊包裹住那股冰寒。
江易只覺得腦中似乎閃過一道似有似無的悽厲叫喊,接著他睜開雙目,一滴冷汗從他的額頭滑落:“您老說的沒錯,幸好我用體內的靈氣將其消滅了”。
“呵呵,小子,不是那劍靈不強,而是你的紫氣實在是特殊,要是一般的元徒弟子即便對方是後期之人,亦不能如此輕易的將其滅殺,看來你這紫氣果然非常特異!”
江易聽後,剛要找藉口掩飾,誰知,王原又語重心長的說道:“不用擔心,老夫看似修為還在,其實早已油盡燈枯,本以為會帶著這塊隕仙鐵泯滅與世間,如今心願已了,當可安心離去,你走吧!”
江易驀然驚詫,只見王原長老枯瘦的身軀在話說完之後,瞬間化作一堆灰燼,看的他心中感慨萬千。
與此同時,青雲主峰大殿中,一盞長明燈忽然湮滅,一會之後,主峰銅鐘敲響,鐘聲沉悶,似帶著無盡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