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動,知道該來的終於來了,也不枉他自虐的餓了自己一週,如今的他可以說是十分消瘦。
江易眼神忽然淩厲起來,臉色嚴肅問道:“某就是,你是何人?”
那壯漢之前還見他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卻陡然間氣勢突變,心中升起一絲懷疑,但語氣卻宛轉下來,笑著說道:
“鄙人成山,與江兄一樣乃是外門弟子,早四年進入外門,今日剛從外回來,就聽說外門中多了一位了不起的師弟,很是好奇,特過來拜訪一番”。
江易一聽,就知此人話中有假,自己居住的偏舍,十分隱蔽,以靳柔之能,尚且沒有發現,此人如何知曉。
他眼珠一轉,轉過頭去,瞬間又轉了過來,拱手說道:“哪裡,哪裡,還不知閣下今日來此何意?”
成山忽然一驚,心想:“此子怎麼變的如此有禮貌了?難道梁老和許公子給的訊息不對?有陰謀!”
又試探道:“鄙人知江兄體術了得,想要和江兄切磋一番……”
哪知江易一聽之後,臉上忽露微笑,一撥衣衫,擺手說道:“請進!”
成山頓時愣住,臉色泛紅,手擺著說道:“不、不,江兄聽錯了,鄙人的意思是,以後有機會找江兄在外門擂臺那裡切磋,鄙人還有事,先走一步”。
成山邊走,心中暗道:“這家夥一直彬彬有禮的樣子,始終沒有顯露囂張無賴的本色,十足是有何陰謀,看他一臉慘白的樣子,許是真是清元長老賞了他什麼靈符法器,只因需要血肉祭祀,才會想引我進去!”
待一回望,發現江易竟然追了出來,奔走的俞加急切起來。
江易待成山走遠,又在院門口堅持少許,才體力不支的倒了下來。
……
“許公子,梁老,不是我成山不幫這個忙,實在是那小子太過陰險狡詐,竟然想謊騙我進院去,用法器殺我!”,成山想起臨走時,江易那副惡鬼般白皙的面容,心中就是一陣顫抖。
“什麼?不可能,他只是一個區區的外門弟子,難道真有行者期修士的法器防身?”,許雲揚一下站起來,驚訝說道。
“是啊!成山,你是不是看錯了?那小子即便再得李清元喜愛,行者期修士所用的法器靈符,可不是能輕易送人的,那小子奸詐似鬼,別不是你膽怯找的藉口吧?”,梁喜眯瞪著一雙三角眼,看著成山沉聲問道。
“既然二位不信,不如明日二位隨我再去一次,看看到底究竟如何?”,成山沉聲說道。
“不用了,待我最近幾日再找人探探那小子虛實,待打探清楚,再做計較!”,梁喜擺手說道。
一週之後,偏舍中焦糊味四溢。
“實在不容易,終於有了些許的變化”,江易感慨道,連續二十幾顆三葉草不停的煉制,早已停滯兩年的煉丹技藝,他又找到了些許感覺。
就在江易想要繼續煉制之時,忽然他似預感到什麼,抓了一把預留的白灰抹在臉上,顯的臉色越發蒼白,來到屋外,又從袋中拿出一把“鐵劍”,揮舞兩下,只見“鐵劍”通體鏽蝕,在烈日照耀之下,更顯破爛。
“哎!仙長這法器也不知放了多少年了,竟然鏽蝕成這模樣了,還需不少心血祭煉啊,要是上次把那成山留下就好了!”,他自言自語說道。
說著右手拿著“鐵劍”,似沉重萬分,他全身抽搐抖動,那“鐵劍”好似一隻活物,附著在他的右手上面,怎也無法甩掉。
十幾丈外,兩道身影隱匿在密林之中。
“劉哥,看來我等沒有白來,這小子果然有貓膩,想不到他竟然真在祭煉法器,只是這法器,為何看起來如此鏽蝕,好似就要斷掉一般”,一道身影悄悄說道。
“啪!傻啊?你沒聽他說嗎?這是他仙長也就是李清元的法器,你想想,李清元都多大歲數了?這肯定是早期所用”,那劉哥輕拍了一下那道身影的腦袋,篤定的說道。
就在此時,江易忽然轉過身來,顯出蒼白呆滯的臉色,深凹的瞳孔,睜大的眼珠,似穿透密林的阻擋,看向那二人的藏身處,一縷鮮血從嘴角流出,甚是恐怖。
那二人忽然一驚,心中顫懼,只見江易慢慢的拖著“鐵劍”,向他二人走來。
“跑啊!”,二人異口同聲的喊道,只在頃刻之間,已經人消影失。
見二人逃走,江易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漬,說道:“他嗎的,破燒火棍,鏽蝕了一年多,竟還是這麼沉,下次得換把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