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銘先前將自己的剛剛得到擴充套件的腦域壓榨到了極限,方才從這看似無序的亂流中得到了一絲少有的生機。
只不過時間不等人,他才趕鴨子上架的用手邊上為數不多的卷鐫刻慢符籙的小石子,勉強在自己周圍佈下了一個陣法。
這鐫刻滿符籙的石子在被那些修煉陣法的人稱作陣旗,是用來勾動陣法所用的。
雖然眼下自己成功躲在了一個形似蛋殼的陣法內,可在這薄薄的光幕之外卻是足以將其絞殺殆盡的可怕風暴。
徐銘敏銳的發現,自己所佈的陣法在不斷完美的抵消著亂流風暴。
只是此刻對徐銘體內的靈氣消耗是巨大的,轉眼其神識內的元嬰便是有了虛弱之感。
想來若不是徐銘有如此強橫的肉身和煉天造化訣的存在,想來徐銘早已被活活吸乾成了一具乾屍。
自己不斷的朝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內墜落,一時間在徐銘心裡似乎有些錯愕。
他這樣魯莽的一步,會不會賭錯了。
但是不過三息之後,一切都有了答案。
只見頭頂上暴亂的罡風竟是不再朝自己追來,似乎徐銘是越過了一處界限,讓所有亂流都不敢越雷池半步。
徐銘心中尚且在思索這其中的緣由,腳下早已被堅實落地的感覺所取代。
雖然沒有防備,但徐銘總不會摔一個狗吃屎。
只是隨著其落地所發出的聲響,透過周圍空曠的環境不斷傳遞,發出型別野獸低沉的聲音。
與頭頂上那般天生異象不同,這裡倒是前所未有的風平浪靜。
此刻隨著一聲聲碎裂,那些被徐銘充當陣旗的石子頃刻間碎裂開來。
那個早已撐到極限的陣法,已經是不復存在了。
陣法散去,一股潮溼陰冷的氣息一刻不停的鑽入鼻息中,讓徐銘微微有些皺眉。
這種味道就好像下過雨後的泥土怪味,徐銘環顧四周三面都是高不可攀的峭壁懸崖。
徐銘用手摸上去,一股溼滑的感覺從手上傳來。
三面環山,留給徐銘的只有一條道。
顯然來時的路他已經不可能回去,眼下只能硬著頭皮朝前走。
既然風暴亂流波及不到這裡,那麼至少目前還是安全的。
這罡風嶺遠遠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而且那亂流顯然不是天然形成的,正是因為剛剛自己能從其中領悟出些許的陣法,方才可以篤定這亂流顯然是某位大能特意留在此處的。
而冥冥之中徐銘有一種感覺,這條路的盡頭可能有一個足以震撼自己心神的東西,在等著他。
因為當他朝前看時,總有一種被人審視的感覺。
正面而來的威壓,怎麼躲也躲不掉。
此刻在這條路的盡頭,等待著徐銘的是一座宛若擎天之柱的巨大銅樹。
巨大銅樹的下面正有一座青銅棺木靜靜躺在那裡,而隨著徐銘這個外來者的闖入,這原本如死物一般的青銅棺木裡竟是傳來些許響動。
一聲聲指甲略微青銅棺木的聲音緩緩傳來,不斷迴盪在周圍空曠的環境內。
細細聽來好像如女鬼在夜晚傳來的哭訴一般,毛骨悚然。
徐銘緩緩走上前,路的兩邊依舊是高不可攀的懸崖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