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銘沒能闖出這亂流,心中自然有些不是滋味。
可這正中了趙重樓的下懷,他已是在這裡困了很久很久了。好不容易有個可以和自己說說話的人,他哪裡會那麼容易放鬆。
顯然眼前的這個人同剛剛那一前一後離開平臺的一男一女,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可那又如何,趙重樓顯然對徐銘隱瞞了這一事實。
而出來找到的他根本沒有尚玄夜和柳青竹的機警,尚玄夜雖然也是少有的獨行者,可是其早就知道了這罡風嶺內的乾坤。況且其身上又有那避風丹在,來去還不是極為自如。
至於柳青竹為何也能如此,多半還是和其背後的師門有關。
可憐徐銘這個愣頭青,一頭闖入罡風嶺,運氣不好的遇上趙重樓。想要脫身恐怕也得耗費一番功夫,徐銘心中雖急可卻也沒有當初自己剛剛來萬界九州時那樣的毛躁心性。
畢竟在竹海中整整三十年砍竹子生涯,徐銘已經習慣了枯燥,習慣了一望無盡都是同一種東西。
徐銘索性盤腿坐在地上,不再理會身後的還在聒噪的趙重樓。
既然眼下暫時沒法子出去,恰好可以在這個算的上安全且無人打擾的地方好好將體內的一切熟悉熟悉。
畢竟其剛剛有了新的肉身,新的境界,一切都需要仔細打磨方才能融會貫通到完美。
“嘿,你這小子真不怕我一招殺了你?”
趙重樓顯然沒有想到徐銘這個心大的小子,竟然敢在自己面前進入清修的境界。
誰料面對自己的威脅,徐銘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只是淡淡的說了句。
“想殺我,請便.....”
“就憑你這句話,我還就真不動手了,把你殺了,誰陪我解悶!”
“熬,那就死命的熬,看誰先忍不住。”
趙重樓說罷,也是有模有樣的盤腿坐下,閉眼靜修起來。
只是其時不時睜開眼,瞅瞅一旁的徐銘,發現這個長著一張人畜無害臉的後輩竟是是如一塊朽木般,一動不動。
心中多了幾分怒意,可卻又無處發洩的趙重樓只能和徐銘比起了耐心。
此刻總算能喘一口氣的徐銘,方才一點點熟悉著自己元嬰期給他身體帶來的改變。
同樣的,自己的腦海裡也是不斷回憶著先前自己的遭遇。
包括那些人的招式,尚玄夜,柳青竹,還有離自己不遠甚至說是近在咫尺的罡風亂流,都成了徐銘細細參悟的物件。
徐銘總覺解鈴還須繫鈴人,自己想要從中脫困的關鍵定然在這亂流罡風之上。
柳青竹和尚玄夜的生死不明,似乎更加印證了這一點。
也正好因為如此,徐銘可以多少參悟一下石子玉簡內時刻演變的陣法。
不過片刻,其心神便是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因為其境界上的提升原先的腦域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
原本一切看似晦澀難懂的陣法此刻也是迎刃而解,而且讓徐銘沒有想到的是。
那原本要命的亂流罡風,其中竟然是隱藏著某種規律。
“這亂流罡風有古怪!!”
在徐銘看來,這亂流罡風更像是一個完美運轉的陣法。
只是在他固有的思維力,陣法一定有陣眼,且陣法一定會以消耗靈石為代價維持運轉。
可要想維持一個規模如此宏大且讓元嬰期大圓滿修士都要謹慎小心的陣法,這靈石的消耗量絕對多到可怕。
“似乎只要參透這亂流罡風,就能重新找到回去的路。”
徐銘一念到此,不由得是豪情萬丈,畢竟只要有了一個大致方向,不管對不對總有了前進的目標。
比其將來日復一日的這樣枯坐,顯然這樣的發現讓徐銘重新戰意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