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規則既是帝王,那此刻等待受其封賞的森蚺便是那最為忠心的大臣。
終於在所有人的眾目睽睽之下,那烏雲不再凝聚。反而開始不斷擴張,最後如同磨盤一樣填滿這方圓百里的所有天空。
烏雲翻湧,其中似乎流走著無數似蜿蜒流轉蛇形劫雷。
每一道劫雷中都有著讓人心悸的氣息,每一次流轉都似乎在所有人的心頭狠狠重擊了一拳。
這一拳又一拳,正在一點點的消磨著作為修真者最後的那點自傲。
徐銘與溫玉一樣都是沒有經歷過劫雷淬鍊的雛兒,雖然二人都是曾經透過古書典籍上所記載的隻言片語對渡劫有著一知半解的瞭解,但總歸起來只有一點。
似乎這也是所有渡劫中無論是人是獸都必須面對的,
那便是這九死一生的代價,正是因為這天道規則古往今來無盡的歲月長河中,多少天賦異稟的神獸還有那些天資豔羨的翹楚,無一例外都是身死道消在這天劫之中。
無論昔日在萬界九州上闖出了多大的名堂,還是引得多少人臣服。
在身死道消的那一刻,原先的一切盡皆化作泡影。
雖然古書上記載這渡劫是九死一生,可在溫玉看來這完全就是前人對後人最大的謊言。
他活了不過惶惶百年的時間,在尋常百姓開來這已經算是很長很長了,但對於這些修道者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可在這百年之中,渡劫成仙的人不說是寥寥無幾,在其看來幾乎是沒有的。
不知多少讓自己如雷貫耳的驚豔前輩,都在那一道道仿若可以貫穿天地的劫雷面前成了一縷飛灰。
所以面對這森蚺如此草率的渡劫,溫玉強壓下心中那股對天地規則的忌憚之後,仍舊是一臉戲謔的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因為在他看來,這頭森蚺如此這般不過是一意孤行的作死行為。
而此時的水火金睛獸已是遠離了那頭怪蛇,反而朝徐銘的方向大踏步的走來。
徐銘見此情形也是一躍而起落在其身上,仔細的去檢視這頭異獸身上的猙獰傷口。
雖然不知這異獸懷的是什麼心思,但它似乎是知道小童和林安國下落的唯一線索。
徐銘手中緊握著那柄刀身烏黑的鋒銳柴刀,一點點的替其剜去早已腐爛發臭的血肉。
那些腐肉一去,倒是讓這頭水火金睛獸的臉色有了些許的好轉。
然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天空中醞釀已久的劫雷已是不受任何阻攔的狠狠落在了那頭森蚺的身上。
頃刻間刺目的火光,還是噼裡啪啦的爆響聲讓徐銘一度認為,這頭怪蛇被這劫雷給烤熟了。
但事實情況似乎並不是他料想的那樣,只見無數道宛若小蛇一般的電弧不斷遊走在那頭森蚺巨大的肉身的之上。
電光小蛇的不斷遊走,不斷撕裂著其看似堅韌的皮肉,但很快一道道烏光閃過那些被撕裂開來的猙獰傷口竟是頃刻間長出來了新生的血肉。
如此這般撕裂,新生,新生,撕裂。
雷光不斷的遊走,那頭森蚺咬牙硬是靠著自身天賦血脈抗住了本該將其身死道消的劫雷。
那些劫雷在經由其體內後,竟是化作滋養血肉的力量。
那些新生的血肉比之前的更加堅韌,光是用肉眼看就知道這其中所蘊藏的力量。
這不僅僅是在渡劫,同樣也是在淬鍊自身。
用天道規則的力量,淬鍊肉身。如此徹底的改變,都是在為其能跨入蛟龍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