龕星廟小道人的屍首自然引起了三軍的注意,更是一舉摧毀了那些在心底仍對龕星廟抱有幻想的兵卒心中最後一丁點期望。
正如曹華所言的那樣,平日裡那超脫出外物的龕星廟並不能給這個天下帶來應有的變革。
唯有自己身先士卒放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自那一日起,曹華麾下大軍每攻下一個城池,勢必要將城中那個被無數百姓稱之為聖地的龕星廟給摧毀殆盡。
顯然這一切是為了回應龕星廟對自己的襲殺,作為一個善於隱忍手段狠辣的梟雄。
他自然不會選擇與龕星廟亦或者是其背後的勢力虛與委蛇,他所做的唯有像當初朝堂刺殺那般決絕,方才有活命餓機會。
當然事情的發展也正如其所預料的那樣,在青年道人死在其大營內後的一日裡,每座城池內的龕星廟中的道人都是在一夜之間消失一空,走的看似匆忙但卻悄無聲息。
留給人世間的唯一東西,似乎就是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虔誠香客了。
當然這疾風驟雨般發生的一切,似乎與此刻的徐銘沒有半點關係。
先前有言,其在於黑龍山道人的交手過程中受了重傷。
整個人被那半透明的長矛貫穿,性命危在旦夕。若不是靠著自己強橫的肉身還有體內諸多機緣的存在,相比其根本逃不出那黑衣道人的手掌心。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施展身法,讓原本就傷痕累累的身子更是傷上加傷。
後來倒在一棵古樹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然而此刻其在一處人家內醒來,鼻息之間充斥著揮散不去的血腥氣還有顯而易見的苦藥湯子味。
徐銘竭力的睜開眼睛,可自己眼皮上好像是被粘了什麼東西,幾番努力都未曾睜開。
這種感覺像極了那種自己曾經經歷過的“鬼壓床”。
但好在是一番努力之下,徐銘終於睜開了沉重的眼眸。
映入眼簾的既不是牛頭,也不是馬面。
一張臉色黝黑的清瘦面龐頓時顯現在自己面前,兩人咫尺之間的四目相對讓後者猛然嚇了一跳。
她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被自己的爹稱作死人的東西,會有朝一日的活了過來。
啊!!
隨之而來的一聲驚叫陡然出口,旋即其不住的大喊著說道。
“爹,爹你快來看啊,死人活了!”
“爹!爹!”
叫喊聲引來了此刻在屋外劈柴的壯碩漢子,此人頭上扎著黃褐色的粗布,一臉風霜歲月所留下的痕跡搭配著其相貌平平的五官,倒是透著幾分堅毅的神色。
“吵吵什麼,小心引來那些不乾淨的東西!”
壯碩漢子的一句話,頓時讓有些歡脫的不像話的自家女兒頓時閉上了嘴。
顯然其對那不乾淨的東西,有著諱莫如深的忌憚。
徐銘意識的迴歸,讓那熟悉的六感還有神識再度重新彌散開來。
自己的修為雖然從結丹境大圓滿一舉跌落至結丹境後期,但是這一進一退之下卻是讓徐銘找到了跨入元嬰期的契機。
那最為直接面對死亡的感覺,這輩子徐銘他都忘不掉。
此刻清醒過來的他,對自身的傷勢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看似極重的肉身外傷已經被自己的焚血血脈所醫治好。
而看似受傷較輕的丹田,卻成了徐銘不可不面對的心病。
此刻的丹田比徐銘原先世界內的蜂窩煤好不到哪裡去,若不是有煉天造化訣竭力維持,恐怕丹田內的三股氣勢早就將他這個宿主完全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