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農家漢子以手做刀,凌空一揮。
巨大且宛若實質的刀影旋即而來,白帝見狀僅僅只是張開空無一物的血肉手掌。
朝那巨大的刀影一掌遞出,其身後所顯化的那尊黑色大佛同樣也是遞出一掌。
掌中雖然不見有半分氣勁流轉,但以徐銘來看顯然這一掌要比那刀影恐怖的多。
事實上也不出徐銘所料,刀影在巨掌的催動下化為虛無。
溢散的氣勁頃刻間讓其身後竹屋四分五裂,就連一旁的莊稼地也是被溢散的刀氣給割出好幾處猙獰的痕跡。
徐銘本以為二人還要大打出手,但農家漢子卻是先一步點到為止。
“白老弟,你怎麼有空來我這鄉野村夫這裡討打?”
農家漢子似乎想要把剛剛丟的場子給找回來,但顯然白帝對此毫無興趣。
“只是順道來此給你尋了個有天賦的徒弟,省得你那一套刀法沒了傳人,最終給帶進棺材裡。”
白帝的話顯然也是爭鋒相對,這讓一旁的徐銘好生嚥了口吐沫。
這兩人的話裡話外都是這樣爭鋒相對,徐銘不知白帝給自己究竟找了一個什麼樣的師父。
農家漢子一聽白帝如此之言,顯然來了興趣。
他隨意瞥了眼白帝身旁的徐銘,旋即一張黝黑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一時間,徐銘也不由緊張起來。
“怎麼,你所說的徒弟指的就是他?”
農家漢子的話中透著幾分輕蔑,聞言的白帝倒是不可置否的沒有多說什麼。
“小子,你想學刀?”
聞言的徐銘狠狠的點了點頭,
“你學刀做什麼?”
徐銘剛想脫口而出一些已經在心中盤算已久的豪言壯語,但盯著農家漢子那張黝黑的臉,其上那一雙平淡無奇的眸子。
原本心中的打算,頃刻間就已經改變。
“護我想護的人,守我想守的地方。”
平淡到極致的理由,
沒有那些所謂的前輩高人動輒以解救天下蒼生為己任的高談論闊,
也沒有身負血海深仇的那些江湖痴兒身上有的那股子老辣的狠勁。
但徐銘的所說的這兩句話,就已經包含了他人生的所有。
農家漢子聞言,一雙平淡無奇的眸子裡竟是多了幾分神采。
他平生最煩兩種人,
一是偽君子,二是大魔頭。
依他所見,這兩種人要是真學了自己的刀法,恐怕給他丟臉不說,反倒會給天下妄造殺孽。
因為那些越是道貌岸然的所謂前輩高人,其背後越隱藏著可怕的滔天血腥。
所以他想要將自己的刀法傳授給真正純粹的人,
心念純粹,道心更要純粹。
雖然農家漢子動了收徒的心,但其遲遲沒有開口不知其心裡仍在顧慮著什麼。
一旁的白帝見狀,卻是故作冷笑道。
“既然你無收徒之念,那你今日權且當我沒來過,反正我的生死輪迴道也需要傳人,我看他根骨上佳,想來還是與我有緣。”
白帝的一番反話正說,頓時讓農家漢子沒了方寸。
二人在退隱前便一直爭,爭修為高下,爭名頭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