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前三層的殺機盡顯不同,這第四層的風貌的確讓徐銘有些沒有想到。
輕紗幔帳間,一人身穿白衣盤腿坐在地上。
面前的一字型檀木案桌上,擺放著一架古樸的古箏。
古箏上僅有的地方,被刻上了不少龍鳳呈祥的圖案。
那掩映在落紗中看不清楚面目的白衣人,用極為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動古箏上同樣纖細的琴絃。
從琴上傳出來的聲音,好似小橋流水般悅耳。
細細品之,這等琴聲竟是有幾分穩定心神的意味在其中。
這等功夫,每十幾年滴水石穿的功夫磨練,想來根本不可能達到這等驚為天人的境界。
徐銘對音樂沒有什麼欣賞能力,在他的世界裡似乎只有好聽和不好聽之分。
天生就五音不全的他,身上實在沒有什麼音樂細菌。
但怎奈耳邊這愉悅的琴聲實在太過引人入勝,即使再對音律一竅不通面對此情此景同樣也會有和徐銘一眼的感受。
就在此時,清風徐來!
將籠罩在白衣人面前的那層落紗緩緩吹開,一張算得上精緻的五官出現在徐銘的眼前。
尤其是那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的確有畫龍點睛的妙用。
但身上已經被了兩大情債的徐銘,的確沒有招蜂引蝶的心思。
更何況,已是凝練道心的他對眼下的境遇有著極為清晰的認識。
音律雖然動人,但他還是清楚知曉自己此刻還身在殺機四伏的摘星樓內。
周小蝶依舊深種劇毒的躺在那,人事不省。
所以他對眼前的一切,除了開頭片刻的驚異之外,更多的是冷眼視之。
彌散其周遭的刀勢,更是在其心念轉變的瞬間為之一凝。
錚!!!
白衣佳人所撫的琴絃,竟是有一根突然崩斷。
鋒利的琴絃將其纖細的手指劃開了一個口子,殷紅的鮮血這酒緩緩低落在古箏之上。
琴聲驟停,也讓周圍陡然冷了下來。
那白衣女子原先眼含春水的眸子,也是在琴絃崩斷的那一刻開始變的銳利起來。
“公子,可有姓名?”
清冷且悅耳的問詢聲,在徐銘耳邊陡然響起。
徐銘心頭一動,他自然不可能說其真名。
但一時間卻又找不到好的名字替代,周小蝶的那一聲草包悠然在耳。
可左思右想,這個名字的確有些不太妥帖。
“微末螻蟻,哪有什麼資格有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