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運轉的卡卡聲逐漸消散,就連摘星樓的震動也緩緩停下。
那座高臺後面突然開啟的石門,正是他們同往第二層的路。
而眼下摘星樓外的案桌上僅剩三枚玉簡,正是徐銘,周半仙,還有那左羽。
其他人的玉簡早已因為身死而碎裂,但摘星樓內的一切早已被葉飛同齊寒天的交手所掩蓋。
就連先前一直“惦記”徐銘生死的蕭無夜都在此時忘卻了心中執念,全神貫注死盯著不遠處交手的二人。
在徐銘奴役了紅毛屍王后,搖身一變儼然成了這三人中勢力最強的那一個。
有這屍王在,就連左羽想要對徐銘動手都要仔細掂量掂量。
然而此刻的徐銘心中也是豪情萬丈,因為由一人變兩人的他心中底氣大增。
這紅毛屍王肉身如此強橫,倒是肉盾的不二人選。
之後雖說還有六層需要去闖,但徐銘已是五六分把握將第七層的冥鳳血奪來。
“魔女,你可要堅持到我回來!!”
心中既然有了打算,徐銘索性也就不再耽誤。
但一旁的周半仙卻是噗通一聲跪在徐銘身前,緊接著便是就地猛磕幾個響頭。
額頭頓時便破皮見血,但卻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
一旁的左羽早就趁機去將那些身死之人身上的方寸戒,一一收集。
徐銘見狀也並沒有插一腳的意思,畢竟這摘星樓第一層的最大機緣已經被收入囊中。
若是貪心的不留一點湯給其他人,恐怕之後的路還會很難走。
況且兩人說到底都是血脈商會的人,要真論起來還是師兄弟關係。
只是面對突然下跪的周半仙,徐銘有些丈二的和尚。
但他還是連忙將其一把攙扶起來,周半仙枯柴一般的身子實在是有些弱不禁風。
“小哥,求你救救我家胞弟!”
“救你胞弟?”
誰?難不成是那個左羽?
“小哥,既然你已經掌握了奴役那紅毛屍王的方法,想來便有法子解了我胞弟體內的奴印。”
聽這話的意思,周半仙的胞弟該不會是......
徐銘想的沒錯,只見周半仙已是趴在其中一個渾身冒著白氣的黑毛僵的身上。
這些黑毛僵都聽命於紅毛屍王,如今也就等同於聽命于徐銘。
眼見周半仙這等痛哭流涕的神情,顯然不是假裝的。
他雖說不會破解印訣之法,但是他卻靈機一動將先前奴役紅毛屍王所凌空刻畫的符籙逆轉施展。
這就好比是萬物都有陰陽的兩面,無論成功與否他總得要試一試。
好在已是能成功施展奴印的徐銘,如今反著來倒是出奇的得心應手。
只見凌空一道符籙沒入那隻黑毛僵的眉心,頓時其體內傳來炙烤皮肉的嗤嗤聲。
出手的徐銘自然能感覺到,他的這符籙在這黑毛僵的識海內同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符籙相撞。
兩者以其死寂一片的識海,展開了角力。
但最終那固有的符籙還是沒能抵抗住徐銘這個新手,而在符籙崩潰的瞬間徐銘也是趁此散去其腦海中的符籙。
黑毛僵的臉上也是顯現出複雜的神色,過往的記憶碎片如雪花般在從他的識海內一一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