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聽聞周覆海這般言語,心中不由生出莫名觸動。
他作為覆海城的三朝元老,是一步步跟著周家走到今天。
作為老一輩的人心中定然有著自己執著的故步自封,
如今修真聯盟一家獨大,雖說免不了盛極而衰的結果,但衰敗的過程自然會無比血腥。
若是覆海城真的要捲入其中,恐怕到時連城池都留不下來。
血脈商會雖說興許能和修真聯盟扳扳手腕子,但若是要以周小蝶的性命和幸福為前提的話,他是斷然不會同意的。
周府的大殿內,
周覆海面前的案桌上,供奉著三座牌位。
牌位面前的香爐裡插著三根始終不會熄滅的長明香,周覆海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都會待在這裡。
這處大殿也成為了周府內少有人踏入的禁地,就連毛手毛腳的周小蝶都也只能在他的允許下才能進來跪拜。
此時齊老已經知趣的緩緩退下,大殿內只剩下周覆海均勻的呼吸聲。
這股難得寂靜似乎同人來人往的覆海城格格不入,周覆海如今這樣的神色倒是和他平日裡的那個城主大人截然不同。
“小蝶,為兄這次也是為了整個覆海城,希望你到頭來不要怪為兄的武斷......”
覆海城喧鬧依舊,繁華依舊,唯有周府內的這處大殿內傳來久久的嘆息聲。
此刻的黑域城的客棧內,
周小蝶一身竅穴都被老闆娘用銀針引氣的方式所封住,雖說暫時壓制住了體內屍毒的蔓延。
但時間久了,誰也不敢保證這銀針能堅持多久。
葉飛本想嘗試用自己無比渾厚的修為將屍毒硬生生逼出周小蝶體外,但卻被客棧老闆娘所阻止。
這冥血咒的屍毒一旦染上自然是如跗骨之蛆般難以去除,若是想要靠修為強行為之定然會引動其體內屍毒,最終落得個經脈焚燒乾淨的下場。
徐銘雖說同周小蝶僅僅只是幾面之緣,但此刻他的臉上仍舊是一臉焦急。
腦子裡滿是周小蝶那些霸道的話,曾經作為宅男的他哪裡懂什麼愛情,都是極為羨慕的看著身邊一個有一個的人脫單最終成雙成對,他自己只能終日形單影隻的來往於教室,飯堂,宿舍。
三點一線,極有規律。
周小蝶雖然霸道,但卻已經在不經意間觸動了徐銘的心絃。
一旁的葉飛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眸子裡竟然流露出一絲悵然若失的神色。
對於一個殺人不眨眼,無論男女老幼,婦孺孩子都一視同仁的冷血閻羅來說,這樣的神色算是極為少見了。
但這樣的神色僅僅只是一閃而逝便被葉飛重新隱匿在心底,隨即悄然對徐銘說道。
“你跟我來.....”
徐銘聞言,又看了看躺在床上已經氣息微弱的周小蝶這才跟葉飛來到客棧後院。
周小蝶那邊有客棧老闆娘照顧,想來也是無憂。
兩人並肩來到後院,不等徐銘開口葉飛竟然先一步說道。
“你是血脈商會的人,對吧?”
聞言的徐銘面色陡然一變,那種不打自招的感覺已是撲面而來。
葉飛看到這裡不由的搖了搖頭。
“記住,想要在萬界九州這種地方活下去首先就要做到喜怒不行於色。”
“不論我說的是對還是錯,臉上都不要有多餘的表情。”
“尤其是在這樣人多眼雜的黑域城中,你往往的一個眼神都有可能招來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