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帶她進去的和現在帶她出來的男人不是同一個的關系吧。即使是在時鐘酒店裡,這種情形也並不多見。
夏若亞沒有心情和精力去解釋這個註定解釋不清楚的問題,她沖到酒店門前去,非常幸運地,門前剛好有輛計程車路過,她飛奔過去攔下計程車就上了車,石南透緊跟在她身後進了來。
報上地址,車子緩緩開動後,夏若亞才鬆了口氣,癱倒在車子後座上。
“好了,現在就聽天由命了。”
石南透把夏若亞心裡的那句話說了出來。
“還好說。你應該調好鬧鐘。”
“我的手錶沒有鬧鐘功能。”
某人反駁得理直氣壯。
夏若亞也明白自己這是遷怒,可她一股起床氣沒處發作,於是重重地哼了一聲。偏偏這個時候,司機大哥在前面不識好歹地插了一句:“小兩口一大早就吵架啦?”
“才不是!”
夏若亞和石南透異口同聲地反駁,司機大哥被他們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他回頭來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嘴巴裡低聲咕噥著:“這麼有默契還說不是……”
夏若亞忍不住大聲說:“司機大哥,我們真的不是情侶!”
可是,司機大哥很顯然把她的話當成了耳邊風,他只是詭異一笑然後說:“嘿嘿,小情人嘛,有什麼小矛盾過去就好了。一大早的不要影響心情啦,聽歌、聽歌。”
“你……”
石南透實在不忍心再看夏若亞繼續丟臉下去,他大手一伸,拉住了她:“好了好了,安靜一點兒吧。”
夏若亞這才不服氣地重新坐回座位上,現在正是上班之前交通最繁忙的時段,道路兩旁熙熙攘攘地都是忙著奔往城市各個角落的上班族,幸好馬路上車流還算順暢。一路上司機大哥把油門踩得足足的,把計程車當成方程式賽車一樣開,車窗外風景不斷往後倒退,夏若亞的心情糟糕透頂。
清冽的吉他伴奏在車廂內潺潺流過,宛如輕風吹過樹林,又像皺了一池春水。圓潤的女聲從收音機裡傳出來,開始唱歌:
“雨點打在我窗,像把輓歌來唱;
我的思念無法說出口,情路上幾多悲傷。
在很久很久的以後,
我還有沒有這種幸運,能夠再度與你邂逅?
在時間盡頭,
我還有沒有這種奢侈,能夠再度牽你的手?
多情總敗給無情,
而我只願、能夠傷心到最後……”
充滿淡淡惆悵的歌詞,很快抓住夏若亞的心,她隨著旋律輕輕搖擺著身子,低聲跟著收音機哼唱起來。
過了一會,她突然醒悟怎麼這首歌那麼耳熟,這不是昨晚石南透在暗黑公爵裡唱的那首歌嘛!她回過頭來嘲笑石南透:“我說呢,怎麼你一個玩搖滾的,突然唱起了民謠。原來是翻唱人家的!”
“翻唱又怎麼了,我們本來就是娛樂大眾的嘛。”
石南透笑了笑。
“嘿,差點被你騙了!”
昨天石南透飽含深情的樣子,夏若亞還真以為這首歌是他自己的新歌。
“什麼?小姑娘你沒有聽過這首歌嗎?”司機大哥在前面驚訝地問,“這是屈冰的新歌,叫《雨點》,才剛發布三天就爬到塞車音樂排行榜第一位了呢!”
“是嗎?”
最近夏若亞被生存問題搞到焦頭爛額,連帶這種本應該很關心的行業內資訊居然都來不及關心了。話說回來也不奇怪,因為果兒們原本關心的就是男樂手,女歌手什麼的,還真不是她們的關注範圍。
這個屈冰,好像是最近一兩年很走紅的一位實力派歌手。即使是在破舊的計程車收音機裡聽她的歌,也能聽出她的高音圓,低音準,聲音圓潤宛如天籟。
“我的思念無法說出口,情路上幾多悲傷……”夏若亞下意識地哼唱著歌詞,聯想起昨天晚上那個關於風澤的夢,突然感慨良多。有人說過,好的歌詞能夠帶給人共鳴,那麼毫無疑問,這首隻有吉他伴奏的歌,絕對是一首好歌。
“看來你很喜歡這首歌。”
石南透在她耳邊說,“不過我必須得說,你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