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流血而死?!
兩個星期前,李書來外事處找自己協助調查時的話語,再次浮現穆曉雲耳邊。
——雲靜敏,就是傷口大出血,失血過多而死的。
她死的時候,身體失去了將近二分之一的血液。
難道,果然如李書所說,雲靜敏是被謀殺的?
“姐姐說,這是從血友病患者的基因上進行分析研究,仿製出來的高階生物制劑,價錢不菲呢。你真幸運,死得那麼值錢啊。”
林若彤和自己的媽媽有著同樣的毛病,得意的時候,就滔滔不絕地說話。
“雲靜敏就是這樣死的,你被警方盤查過,一定知道雲靜敏是怎麼死的吧?我親眼看到姐姐把這個注射進去,她那傷口就像壞掉的水龍頭一樣,嘩啦啦地流血,哎呀呀,那場面真是太好看了!”
她越說越開心,往前踏上一步來,手中的針頭在昏暗的日光下,發出滲人的白光。
“雖然我覺得,把你丟進帝都的下水道裡,更適合你這種賤人。不過現在時間倉促,你就給我意外受傷而死吧!”
說罷,林若彤手一晃,左手已經舉起了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刀,一刀就要往穆曉雲小腹紮去!
小腹處是人體髒器最多的部位,林若彤瞄準的地方是肝髒的位置,那裡毛細血管豐富,一旦紮破了不及時止血,極容易造成缺血性休克。穆曉雲微微一驚,幸好情緒激動的林若彤,渾身都是破綻,穆曉雲猛地側身一用力,連人帶椅子摔倒在地上,躲過了她這一擊。
“賤人,還想躲?!”
林若彤自己用力過猛,沒能擊中穆曉雲,反而向前踉蹌了幾步,她勃然大怒,再次舉起刀子往地上的穆曉雲紮去。
穆曉雲像條砧板上的魚一樣拼命掙紮,但蔣靜怡把她捆得非常牢固,雙腕被粗大的麻繩勒出血來,只是鑽心的疼,卻不能動不了分毫。
“你逃不掉了!”
林若彤獰笑著,懷著狂喜的心情,一心要來個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穆曉雲眼前白光閃閃,都能夠感受到刀刃上的寒氣了,她咬緊牙關,又是往旁邊一滾。
人在危機情況下往往能夠爆發出強大的潛能,穆曉雲這樣一滾,居然把沉重的木頭椅子也帶動起來,不過只是轉了半圈,堪堪躲過了要害處,便重新滾回了原位。
林若彤的刀鋒,在穆曉雲白嫩的胳膊上擦了過去,鮮血頓時染紅了匕首。
殷紅的血花,染紅了林若彤狂野的眼眸,穆曉雲咬緊牙關,連痛也不覺得了,猛地一拉胳膊,用血肉的手掌,握住林若彤的刀柄刀鋒交接的地方,猛地一發力,硬生生地把林若彤的匕首奪了過來!
盡管穆曉雲已經盡量往刀柄方向靠,而且手掌和刀刃接觸的地方,又是一把刀子最鈍的位置,然而,鋒利的精鋼刀刃還是在她的手上拉出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子。
穆曉雲疼得差點暈過去,但她的目的就在林若彤的這把刀子。
這是整個房間裡,唯一能夠割斷她身上束縛的東西!
林若彤刀子被搶,卻也渾不在意。
事實上,她現在在連日來一連串的重大打擊下,又受到種種精神上的刺激,加上現在仇恨、喜悅、憤怒各種激烈情緒交襲,已經陷入了半瘋狂的狀態。
從小到大,被母親溫室花朵般地呵護了二十多年的林若彤,一旦失去了父母的庇護,在外面世界殘酷的風吹雨打下,就像最脆弱的玫瑰,不堪一擊。
這種不堪一擊,不光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
如今穆曉雲空手奪白刃,硬搶下自己手中的刀子,林若彤不光沒有想到要第一時間搶回武器,反而雙眼盯著穆曉雲汨汨流血的藕臂。
她原本就短淺的大腦溝回,已經沒法再思考更深入的問題。只是一心要把她認為能夠致命的針劑打進穆曉雲身體中去。
“太好了!有傷口就行!吃我一針!”
高高揚起針筒,林若彤哈哈大笑著,就要往穆曉雲身上紮去!
穆曉雲臉色蒼白,她加快動作切割自己手裡的繩子。半瘋的林若彤,竟然對她的動作視而不見,只是跨在穆曉雲身上按住她,尋找著穆曉雲身上的靜脈,要進行注射。
即使刀子鋒利,但那幾乎有拇指頭般粗大的麻繩,一時三刻也割不開。
“靜脈注射發作得最快……靜脈……靜脈!”
像蛇在吐信,林若彤張嘴獰笑,露出森森白牙,口水沿著她尖尖的下巴滴落。
“林若彤!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