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還有自己在s大求學時,關系曖昧的學姐;還有那原本有著錦繡前程,才華橫溢的女設計師;那有著長長卷發和明媚笑容的新晉歌手……
“還有我去年新請的女秘書、女寫手、女編輯、女銷售……”
——遠處依伊和陳錦州吐槽:“孫景煬,你還真饑不擇食啊。”
細細想來,遠在林若彤和自己,還在高中時,同校在一起開始。那時候孫景煬高三,林若彤才高一,她就已經開始按部就班地,一個一個地,剪除自己身邊,她認為有威脅的“對手”了。
只是林若彤的這些手段,因為當時的自己忙於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優秀的商界中人,再加上廖麗蓉、邱明芬兩位母親有意無意的聯手放煙幕彈,自己竟然一無所知。
直到今天,依伊說出來,原來穆曉雲也是受害者之一,孫景煬這才如夢方醒。
聽到穆曉雲還在為林若彤說話,孫景煬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感激,他劍眉深鎖,臉上,卻現出含義不明的微笑。
“曉雲,你真是好人過頭了。你不怪林若彤嗎?”
“老實說,她又傷不了我分毫。之前我都撐下來了,以後難道她還能鬧什麼么蛾子不成。”穆曉雲滿不在乎地笑,她的笑容像天上明朗的星光,又像有春風吹至,綠了一岸枝頭。
“你說得對。”
孫景煬翻過手腕看看錶:“我差不多該回去了,進去跟秦卿說句話就走。”
“嗯嗯,好的。他的紗布剛才拿下來了,你現在去剛好呢——好歹能夠說句囫圇話。”
於是孫景煬站起身來,他高大的身影直接進了秦卿的房間,隨手一推,關上了門。
“秦卿,好點兒了吧?”
已經吃完了稀飯的秦卿,把枕頭靠床頭立起來,自己則坐了起來,斜斜地依在上面看小說。見到孫景煬進來了,秦卿點點頭說:“好一些了。”
然後他又訴起苦來:“你們吃飯也就算了,幹嘛還弄這麼多菜,還這麼香,聞得我好餓!”
“哼,餓死你最好,到時候曉雲就跟我過活了……”孫景煬呲牙冷笑,像某種犬科動物。
秦卿大聲抗議:“你特意進來跟我這個病人就是說這話嗎?!”
“其實是來告辭啦!我要先回去了,你安心養病。你放心,明天我會繼續來看你然後叫上東江海鮮酒家的豪華宴席外賣的……”
秦卿一咕嚕從床上滾起來,右手已經抄了枕頭在手上,白森森的牙齒在燈光下閃閃發亮:“我知道了,孫景煬你特意進來是來找我打架的!太好了,正好哥在這兒躺著也悶,有個人來鬆鬆骨頭也不錯!”
“曉雲真是個好女孩。在她的照顧下你居然這麼快就生龍活虎的了。”
孫景煬的笑容……不對勁。
秦卿猛然一驚。
孫景煬卻已經轉身去扭門把手:“好好愛她……不然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喂,你不是賊心不死的嗎!”
秦卿手持枕頭大聲說。
孫景煬的聲音,卻很輕,很惆悵:“我呀……我突然發現,我是最不配愛她的一個人呢……”
說完這句話之後,孫景煬拉開門,高聲說:“走了!明天我請大家吃海鮮大餐哦!”
乒乓一聲,原木清漆的木板門,被孫景煬拉開之後,撞上了門框,隨即又彈回來。
門聲吱呀。
好像……有點寂寞。
……
悠遠的室外,不知道哪裡有大叔在放京劇。小花旦依依呀呀地唱:“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心易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