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雲,你真好……對誰都那麼關心。”秦卿少有的溫和話語,在耳畔響起。
“可能因為失去過吧……”
因為失去過,才懂得珍惜。無論友情也好,親情也好,都想要留在自己身邊,不再失去。
穆曉雲嘆了口氣。
“你有失去過嗎?”秦卿有點驚訝。
……當然,不過已經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不過,你是不同的。”穆曉雲說,眼前是灰暗破敗的水泥牆,地下深處的風吹過來,嗚嗚地,像某種怪獸在打鼾。頭頂昏暗的白熾燈咯吱咯吱直響,活脫脫就是恐怖片裡的氣氛。
但是因為有秦卿在身邊,她一點都不害怕。
“我?”
秦卿又驚又喜,像聽到什麼好訊息一樣,一下子抬起頭來。
“是嗎?”
“是啊……”
不顧一切地來到這裡,不就是為了要見到他嗎。也許是在危機當中,人的荷爾蒙指數會急劇上升,穆曉雲完全拋卻了往日的理智,她微微垂著頭,雙頰微紅,眼睛,卻是發亮的。
“曉雲,我……我想吻你……”
多少年了,沒有聽過接吻之前,還要請求女方同意的。可秦卿卻像最笨拙的青春期男孩子,按足禮數去提出這個請求。
幸好他還算是懂事人,當穆曉雲微微一笑沒有吭聲的時候,他居然無師自通地把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秦卿身上熟悉的清雅氣息在穆曉雲身前縈繞,羽毛般的輕觸落在鼻尖上。香津濃滑在纏繞的舌間摩挲,她腦中一片空白,只是順從的閉上眼睛,彷彿一切理所當然。
欲罷不能。
秦卿的唇溫熱而略帶粗糙,那是因為輕微脫水的關系,然而粗糲的觸感在穆曉雲柔嫩的唇上觸碰,燃起的火焰卻異常濃烈。他的大手扼上她的頸脖間,漸漸用勁,近乎粗魯。
熱度持續升高,逐漸變成彼此間失去理智的需索,破敗的水泥牆上,40年前的裝飾目睹這清冷走廊上的一切,餘震的威脅如達摩克利斯之劍,無時不刻不懸在他們頭頂上,然而,彷彿飲鴆止渴,即將末日到來,也無法阻止此刻的雖死猶生!
“啊……”
穆曉雲渾身酥軟,終於癱倒在秦卿懷裡,令他有了進一步貪婪索取的機會。女人嬌弱的軀體猶如書卷攤開,蒸汽沸騰而出,暖了冰冷水泥地板。
十指交纏,醉生夢死。
像有萬年巖底之花,噗地輕輕開放,吐出一團團的薄霧,掩映這大山底下的一切。
難舍難分,終究要分開。穆曉雲好不容易在秦卿的染指下逃離出來,喘息著說:“要走了。”
大山巍峨,沉默而威嚴。
大自然的威脅,無時無刻不在。四十年前戰天鬥地的歲月所造下的工程,終究給此刻被泥石流掩埋的秦卿和穆曉雲帶來一線生機。
彼此攙扶著,分享了最後一塊巧克力,帶著剩下的一口清水,終於來到了地道的盡頭。
然而,上帝再次跟兩人開了個玩笑:面前的地道口,竟然是鐵將軍把門。經過漫長歲月的腐蝕,那個鎖頭跟大門凝成一坨鐵塊,再也無法開啟。
修養再好如穆曉雲,也忍不住爆出一句粗話。
他們,已經再也沒有力氣往回走,尋找另一個出口了。
何況從眼前的情況不難推測出,別的出口應該也比這個好不了多少。
“怎麼辦?”穆曉雲無力地軟倒下來,她第一次感到絕望,“秦卿,怎麼辦?!”
秦卿倒要冷靜一點,不過他受了傷,又走了那麼長的路,情況比穆曉雲還要更差一點,現在他只能斜斜地依靠在牆邊,一邊回複體力一邊思考解決的方法。
“那時候的鋼鐵,強度都不會太高,而且經過長時間的日曬雨淋還有最近的地震,只要外面沒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