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萬強揚起一邊眉毛,“你提這些,跟你的委託有什麼關系?你該不會要從我這兒買走那個大衛的資料吧?我們有保密義務的。”
“不……我不需要。”
穆曉雲淡淡一笑,她這樣一笑,明豔不可方物,萬強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笑容,他不由得呆了。穆曉雲把幾張照片放到萬強面前:“這是一些大衛的舊照片,我希望你能夠為我發一篇匿名帖子。據我所知,你這兒除了承接私家偵探業務之外,還跟某個網路炒手工作室有密切聯系,相信你能夠為我做好這份工作。”
看來來人在到自己這裡之前,已經先請自己的同行把他調查了個清楚。好厲害的人,萬強把先前的一絲小覬之心盡數收起,嚴肅起來。他拿起那幾張照片略略掃了一眼,說:“可以沒問題。不知道你需要什麼時候發?”
穆曉雲報了一個日子。
萬強記下那日期之後,又說:“可不可以多嘴問一句,小姐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大衛是來負責勾引我的,但他已經把事情搞砸了。”穆曉雲嫣然一笑,“邱女士將會非常震怒。所以你放心,我也只是想保護自己而已。你開個價,錢我會付給你。而且不久將來,我敢肯定,邱女士也會很願意再支付你一筆酬勞。”
當日邱明芬來委託萬強,請他去贖出徐清皓的時候,萬強就感到非常奇怪了。按理說富婆包養小白臉,也不是什麼新聞。她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自己去牛郎店裡交錢就是了,實在沒有必要弄得這樣神秘。
現在真相大白,邱明芬果然不安什麼好心,讓徐清皓去害人。如今受害者自己跑上門來,要反擊,真是好戲一臺。
萬強原本就是個在商言商的生意人,他們這一行,原本沒有多少道德感可言是道德,不是職業道德),穆曉雲的要求合情合理,又在能力範圍之內,何況還是雙份酬勞,他何樂而不為?
萬強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你這麼漂亮的姑娘,難怪要用美男計……呵呵呵呵”
他呵了幾聲,發覺現在開這種玩笑不太適合,又尷尬地住了口,幹咳一聲道:“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們簽訂合同吧。”
“好。”穆曉雲說,她眼眸如冰,“其實你也不必顧慮太多,因為在這件事上,我和林太太的目標是一致的。你做一件事可以收兩份錢呢。”
“那怎麼好意思呢,你放心,我打個折頭給你。看你一個小姑娘也挺不容易的,來找我的都是富婆,我宰她們去。”萬強呵呵笑著,拽出一份空白合同來,“來吧。”
……
為期一個月的基地實訓,轉眼就結束了。
這段時間雖然過得很辛苦,但大家的收獲也很多。不光增長了知識,而且還掌握了作為一名翻譯官的禮儀規範,措辭用語,職業操守,甚至身體素質也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即使在最後的考核裡被刷走無法進入外交部,這五個月的培訓,也將會成為這些學生們終身受益的人生經驗。
唯一沒多大進步的,就是雲靜敏了。
她原本就是邱明芬靠關系走後門塞進來接近穆曉雲,為穆曉雲和徐清皓拉線的棋子,加上本身又好吃懶做,驕嬌二氣十足。基本上野外跑操的課全都翹掉或者半途而廢,因為邱明芬事先跟別人打了招呼,教官也一隻眼開一隻眼閉。
現在她的課業成績和素質訓練都雙雙墊底,除了實際操作因為從小受過訓練取得不錯的成績之外,幾乎進來時候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
不過雲靜敏本來也不在意這些,當一個外交部的文職人員,每天跟雞腸子一樣的外語打交道,遇上有什麼會議就累得口吐白沫,這種工作她才不屑去做呢。
她最近最關心的,是基地實訓最後一天晚上,在基地裡,跨年級進行的篝火晚會。
篝火,歌舞,野外,依依惜別的情緒,一切的一切,都很容易讓一對痴男怨女,做下點什麼……
熊熊的烈火驅走了春夜的寒氣,教官們也唱起了熱血激昂的號子。集訓基地裡的所有學生,不分年級,不分專業,不分部門,大家圍在篝火旁,喝著啤酒,吃著烤肉,說說笑笑,享受著這難得的閑暇時光。
在這種場景下的聚會,沒有領導在場,比起上次的迎新晚會要輕鬆得多。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在這兩個月的朝夕相處中培養出極深的感情,此時此刻,難得輕松,大夥兒大聲談話高聲笑。
隨著夜色漸濃,又有文藝生在篝火旁跳起舞來,一開始只是幾個女孩子上去跳些中規中矩的民族舞。然後是搞怪的男生,兩瓶啤酒下肚跳上前面去搞怪模仿,有學後舍男孩的,有學邁克爾傑克遜的,有學郭德綱的。
接下來隨著啤酒箱子的漸漸摞高,大家都沒羞沒臊起來,不管認識不認識都上去扭幾把,眨眼間篝火旁就成了人群的海洋,各種狂呼怪叫不絕於耳。
雲靜敏新勾搭上一個富二代,現在已經失了蹤。
而穆曉雲則看到喝了幾杯酒的依伊和陳錦州手拉著手,依伊的俏臉紅紅地,也不知道因為酒精還是害羞。不過看樣子,上一世的這對痴男怨女,現在修成正果應該沒問題了……
看到依伊幸福的樣子,穆曉雲心懷大暢,她一邊促狹地盤算著該怎麼盤問這個小妮子,一邊小口小口喝著啤酒。
徐清皓在她身邊坐下來,順著她目光看到依伊和陳錦州,他並不認識這兩個人,以為穆曉雲是觸景生情,春心萌動,邊軟軟地說:“想你男朋友了?”
“不。”穆曉雲心情好,笑笑說,“我現在想的事情,比男朋友要好玩得多。”
徐清皓若無其事地叼出一根香煙,點著了,無比悠閑地吐出煙圈來:“還是當學生的時候無憂無慮啊。”
“你不是學生嘛,還是我們學長呢。”
穆曉雲說,徐清皓纖長的手指夾著同樣纖巧的bast香煙,優雅得像拿著最名貴的畫筆。煙霧彌漫,她笑道:“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吸煙。”
“我可是出來上班的了,這次的訓練,是回爐而已。在我工作的地方,不會吸煙可不行。”徐清皓說罷,拿出那個白色細長的盒子來,“要不要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