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卿不好評價這個答案,說它不對呢,人非聖人,誰不為稻粱謀;說它對呢,看穆曉雲剛才眼神發亮滿面笑容的樣子,又不知道她是在想用什麼手段去賺錢……他只得回過身去,鬱悶地呷了口白蘭地。
反倒是穆曉雲感到奇怪起來,她問:“秦卿,怎麼你會在這裡?”
“來喝酒。”
又是一個不好評價的答案,穆曉雲笑起來,她說:“得了吧,我們也算熟悉了,這些敷衍客套的話騙誰呢。你心情不好?”
秦卿雖然一貫嚴肅,但那是一種職業習慣而已,但今天晚上,他眉頭鬱結,眼神黯淡,渾身上下低氣壓盤旋,比平時更悶了三分,顯然是心情不好。她上下再打量了一番,“咦?你計程車兵牌怎麼不見了?”
秦卿的脖子上長年掛著一塊金屬士兵牌,看起來材質並不昂貴,而他卻一直貼身帶著。可見是十分重視的物品。
“我把它還給它的主人了。”
穆曉雲眼珠一轉,小心翼翼地問:“失戀啦?”
把定情信物還給戀人,很老土很常見的橋段,而且秦卿是部隊裡的人,聽說那是一個失戀率相當高的群體——不是每個女孩子都有成為名為軍嫂實則活寡婦的覺悟的,何況秦卿還在非洲服役,那可是真正的隨時有生命危險。成為烈屬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秦卿沒有回答,昂頭把杯中的白蘭地一飲而盡,甕聲甕氣地說:“無聊……我走了!”
“喂!”
穆曉雲伸手要拉秦卿,卻拉了個空。秦卿把一張百元大鈔拍在桌子上,自己跳下轉椅,踉踉蹌蹌地往酒吧門外走去,部隊裡的人一般酒量都很好,現在看他喝得也不多,恐怕真是酒入愁腸,更催人醉。
“真是的,搞什麼啊!”
是被自己說破了心事才走掉的嗎?看不出這個秦卿,外表嚴肅又正經,內裡卻是個情種。竟然為了個女人醉成這樣。
這個酒吧是個爵士吧,每天晚上八點半之後都會有駐場樂隊演出,非常有名。現在還差五分鐘不到開始表演,樂隊成員已經來到場子中央開始鼓搗樂器了,然而被秦卿這麼一攪和,穆曉雲再也沒心情欣賞這些休閑有趣的活動,準備結賬走人。
門口傳來男男女女的嬉笑聲,一大群人推開門湧了進來。有人叫道:“哈哈,時間剛好趕得上!”
另外有個女孩子卻用半是疑惑半是好奇的慵懶聲音說:“這兒的爵士樂真有那麼好嗎?”
不得不說那女孩子說話技巧高明,分明是瞧不起這個地方,語氣上卻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來。
“真是冤家路窄。”
穆曉雲品嘗著苦澀微甜的長島冰茶,林若彤已經來到了她身邊:“哎喲,這不是曉雲姐姐嗎?怎麼一個人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