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何春桃悄悄對小安說:“兒砸,你爹這個人心機太深了,咱們玩不過他,要不, 咱們跑路吧?”
小安眨眨大眼睛, 稚聲道:“好呀, 娘去哪兒, 小安就去哪兒!”
何春桃於是找到謝霽庭,說:“過兩天就要走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大家,我想去縣城買些東西送給街坊們, 也算是一點心意。”
“我不是帶了許多東西回來分給大家了麼?”謝霽庭疑問道。
“那是你的心意, 我得自己買些東西送給大家, 才算是我自己的心意。”何春桃辯解道。
“行,那我陪你去買。”謝霽庭道。
“不用了,你不是說要去請劉老頭出山嗎?還要找老廂長他們敘舊啥的, 就不用跟我一起去逛街了, 我帶著小安去就行。”何春桃直擺手道。
謝霽庭想了想, 還是同意了,說:“那我派侍衛護送你們過去。”
“就讓小姚護送就行, 他武功高, 也省得那麼多侍衛跟著太礙眼了。”何春桃笑道。
“也行,那就讓他護送你們過去。”謝霽庭點了點頭。
何春桃於是帶了些金銀珠寶在身上,怕被發覺, 沒敢拿太多, 只把他之前給她的五千兩銀票以及自己攢的一些小額銀票縫在衣服內襯裡, 然後讓小安抱上大黃, 一起上了驢車。
是的,冬雪畢竟是她的坐騎,她不捨得丟下,就給它套了車廂,讓姚立群駕著驢車,帶她和小安去縣城。
至於春雨,她雖不捨,但帶著春雨實在不好跑路,而且春雨畢竟是謝霽庭的愛寵,她可不敢保證它會不會向著謝霽庭。
快到縣城時,她取出銀針,然後悄悄掀開車簾,朝姚立群身上飛速地紮了兩針。
姚立群果不其然瞬間暈倒過去,何春桃連忙扶住他,又叫停冬雪,然後把姚立群弄下馬車,一路拖到路邊的一個草垛裡藏好,這樣一來,短時間內,他就不會被發現了。
銀針刺xue致人昏迷這一招,她還是跟秦萱學的,這回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她跟姚立群道了聲歉,便回到車上,給自己換了身男裝,給小安換了身女裝,又稍稍妝扮了一下,才駕著驢車快速趕往縣城,到了縣城,不做片刻停留,直接拿著事先準備好的路引出了城。
不過出了城,往哪個方向走是個難題。
青州現在是回不去了,而且謝霽庭知道那個地方,很容易就會找到她。
去昌州找師父?許久沒見,她的確很想去看看師父。可師父一家都是國公府舊僕,謝霽庭很容易就會猜到她的去向。
何春桃同小安分析了半天,然後總結道:“看來,咱們只有一個地方能去了,那就是……”
她說著伸手與小安擊了一掌,伴隨著擊掌聲,兩人同時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答案。
“去南疆找小萍姐姐!”
“去東海找駱大俠!”
聽到小安與她截然不同的答案,何春桃尷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這是一點默契也沒有啊!
“依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我決定,我們去東海!”何春桃拍板道。
小安歪歪腦袋錶示不解:“不是一人一票嗎?怎麼算出的少數服從多數?”
“一個大人抵兩個小孩,兩票對一票,自然是孃的兩票勝嘍。”何春桃理直氣壯道。
“娘耍賴!我不管,我就要去找小萍姐姐!”小安不樂意道。
“哎呀你是不是傻,咱們要是去南疆找你韓叔叔,他轉頭就能給你爹報信,那咱們跑路還有什麼意義呢?”何春桃點了點他的額頭。
“也是哦。”小安不再鬧著要去南疆,卻還是有些悶悶不樂。
何春桃只好安撫道:“好了好了,娘答應你,等過幾年,你爹忘了咱們,不再找咱們了,娘就帶你去找小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