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桃聽他這語氣,似乎很是心疼秦大夫,一時不免有些來氣。
“秦大夫遊歷天下,一定見識很廣吧,你每天與她交談,應該也漲了不少見識吧。”她壓著氣道。
謝霽庭見她繞來繞去不肯說重點,便故意道:“秦大夫博聞廣識,與她交談,確實能學到不少東西。”
何春桃聽完更生氣了,合著他除了心疼,還很欣賞人家唄。
“我看秦大夫每天確實很辛苦,要不這樣,以後你就不用來食肆跑堂了,多去幫幫她,也能多長些見識。”
謝霽庭見她明明生氣了,卻故作大方,心下不免想笑,面上卻一本正經道:“那可不行,我不來食肆跑堂,食肆怎麼忙得過來?”
“不是還有小姚嗎?實在不行,你把飛隼也留下,足夠了。”何春桃道。
“他們倆做事馬虎,不如我細心。”謝霽庭堅持道。
何春桃沒想到他臉皮這般厚,都在外面勾搭別人了,她也好心放他離開,他竟然還不肯走?
這是想腳踏兩只船啊!
她咬了咬牙,決定不再繼續跑堂這個話題,轉而問道:“秦大夫的醫術,當真像大家說的那麼好嗎?聽說巧秀她嫂子身上的異臭也被她治好了?”
“不錯,秦大夫的醫術確實高超。”謝霽庭說完,又問:“要不我把她請到家裡來,給小……”
“你還想把人帶到家裡來?”何春桃怒拍桌子。
腳踏兩只船就夠過分了,竟然還想把人往家裡帶!欺負她是軟柿子嗎!
謝霽庭見她誤會大了,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想讓她給……”
“你什麼意思?你不就是想把人往家裡帶嗎?我告訴你,你休想!”何春桃氣沖沖道。
謝霽庭沒辦法,只好說出真相:“不是,秦大夫她其實是……”
“她其實是什麼?其實是你尋覓多年的紅顏知己?還是你失蹤多年的親姐姐?”何春桃打斷道。
謝霽庭見她在氣頭上,怎麼也聽不進解釋,只好等她冷靜下來,再細細跟她解釋。
下午,謝霽庭照舊來到秦萱的義診攤子幫忙。
不一會兒,卻見兩個行跡鬼祟妝扮也有些奇怪的人跑到隊尾排起隊來。
他仔細看了幾眼,才發現這一大一小竟然不是別人,正是春桃和小安。
他中午提議把秦大夫請到家裡來給小安診脈她不聽,這會兒怎麼反倒帶著小安排起隊來了?還打扮得這般怪異?臉上抹的那是什麼?爐灰麼?黑漆漆的。
她把自己和小安打扮成這樣,是怕他認出來?
謝霽庭心下好笑,卻假做沒發現,照常登記脈案資訊。
等到春桃帶著小安來到他面前時,他故意問道:“姓名?”
“你大爺。”何春桃答。
謝霽庭筆尖一抖,險些滴了滴墨上去,他沒立即下筆,又問:“那這孩子的姓名?”
“你二大爺!”何春桃代小安答道。
謝霽庭默了下,行吧,她們母子倆,在他面前,確實都是大爺!她們倆,他是一個都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