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 萬物煥新。
何春桃擀了春餅皮,又切了瘦肉絲、筍絲、蘿蔔絲、豆幹絲等,準備做一道春捲。
將瘦肉絲等配菜炒熟,用春餅皮捲起來, 再放到鍋裡稍稍煎一下, 便再好吃不過了。
何春桃一邊卷一邊煎, 煎好了的就放到旁邊碟子裡, 奇怪的是,碟子裡的春捲越放越少, 顯然是有人趁她不備偷吃了。
巧秀昨晚沒睡好,燒著火都還在打瞌睡, 肯定不是她偷的。
至於別人, 能悄無聲息進廚房偷吃東西而不被她發現的, 就只有會功夫的姚立群了。
何春桃假裝沒發現春捲少了,繼續‘專心’煎春捲,實則餘光悄悄盯著碟子所在方向。
果然, 沒一會兒, 就見一個飛快的人影閃進來, 抓起兩個春捲就跑。
何春桃眼疾手快,一鍋鏟敲了過去, 姚立群猝不及防被敲了個正著, 捂著腦門愣在原地,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就被抓包了。
“好幾個姚立群,上次元宵燈會你靠著作弊搶了老孃的百金老孃還沒跟你計較, 今天竟然還敢偷老孃的春捲吃?”何春桃叉著腰罵道。
一想到元宵燈會抓兔子的事她就來氣, 她費了那麼老大的力, 眼看就快要抓住那隻兔子了, 那隻兔子卻自己蹦回了姚立群的懷裡。
雖然那隻兔子最開始是姚立群從山上抓了送給小安的,但得是多傻的兔子才會再蹦回姚立群懷裡啊?
所以,她認定是姚立群作了弊,搶走她險些到手的百金懸賞。
更可氣的是,姚立群拿到百金懸賞後,不想著還她的銀子,竟第一時間買了一堆好材料請他師父幫他打了一把好刀!
一百金啊,就這麼給嚯嚯完了,實在太敗家了些,難怪刀客多窮鬼!賺再多銀子,也經不住這麼嚯嚯的!
“掌櫃的,我都發了無數次誓了,是那兔子自己跳到我身上的,我絕對沒有作過弊。”姚立群叫完冤,又道:“再說了,這偷的春捲也不止我一個人吃,小安也吃了,不信你自己去看!”
何春桃一聽,立馬走出廚房找到小安,果然見他躲在屋裡吃得滿嘴直冒油,氣得她上去就揪住他的耳朵,怒斥道:“誰讓你偷吃春捲的?”
“娘,小安沒有偷吃,是姚叔叔給我吃的。”小安將最後一口塞進嘴裡,咕噥著辯解。
何春桃聽了更生氣了:“你是沒有偷,但你明知這春捲是姚立群從廚房偷的,竟還敢吃他給的贓物?”
“娘,我真的不知道這春捲是姚叔叔偷的,要是知道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吃什麼贓物的。”小安狡辯道。
“還敢撒謊?你不知道的話為什麼要偷偷躲在屋裡吃?”何春桃氣極。
“娘,我真的沒躲,我本來就在屋裡練字,是姚叔叔拿進屋裡給我吃的,不信您看桌上,還有我剛練的字呢。”小安叫屈道。
何春桃半信半疑,松開他的耳朵,正要去看桌上是不是有他剛練的字,就見小安撒腿就跑。
個小屁孩,竟然敢騙她?
何春桃抄起一根雞毛撣子就攆了上去,一路從後院追到前廳,卻見小安直沖謝霽庭跑去,大聲呼救道:“謝叔叔,快救我,娘親要殺人了!”
臭小子竟然還敢汙衊她,何春桃上去就要給他一撣子,卻見謝霽庭護在小安身前,阻攔道:“掌櫃的消消氣,小安這是做了什麼錯事把你氣成這樣?”
“他明知姚立群給他的春捲是從廚房偷的,卻還是接了吃了,這跟偷吃的有什麼區別?你讓開,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一頓!”何春桃氣沖沖道。
“小孩子一時貪吃也是有的,既不是他自己偷的,便算不得偷。掌櫃的訓斥幾句便是,何必動手呢?”謝霽庭勸解道。
“不打他一頓,他下次還敢再犯!你到底讓不讓開?”何春桃兇神惡煞道。
謝霽庭挪了挪身體,將小安完全護在身後,無聲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何春桃立時火冒三丈:“你到底是向著我還是向著他?”
“自然是向著掌櫃的您,您現在若是打了他,過後定會後悔心疼,我也是為了您著想,才不讓你打他的。”謝霽庭溫聲說。
“強詞奪理!”何春桃才不上他的當,正要把他扒拉開,就聽身後傳來兩聲叫喚:“春桃姐!春桃姐!”
誰在叫她?聲音怎麼這麼像鳥聲?
何春桃狐疑地回頭看了眼,卻見門檻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隻五色鸚鵡,竟是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