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的辦公室外，小默拿著上個月的資料包表，徘徊了三四次了。
這敲門進辦公室好弄，但是萬一姓李的沒搭理自己，按伊凡說的，那就涼了。
想到這裡，又來回轉了一圈。
夏蘭姐一出差，辦公區的人早早的就跑光了。
這最後一週的最後一天加班，小默得堅持住才行。
得，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努努力也能成為你的，早掛晚掛都是掛，敲門，進門。
“李總，這是上個月的資料包表。”小默畢恭畢敬。
李幕晚指了指辦公桌一角，小默立刻就把報表放到那，轉身就要走。
不對，不行，還沒搭理我呢，難道這轉正名單？
“李總，需不需要給您泡杯咖啡？”小默這垂死掙扎的跡象太明顯了。
李幕晚搖搖頭，還是沒說話，甚至看都沒看小默一眼。
心裡咯噔了一下，完了，這次算是涼了。
出門，關門，回到工位坐著，給圓圓和伊凡三劍客的群裡發了個涼涼的表情。
沒出五秒鐘，各種商業安慰就來了，伊凡還發了個罰跪的表情包，反省自己白天說的都是一派胡言，不要讓小默往心裡去，明天等待正式的結果。
放下手機，小默就想拎包走人，但是確實還有些工作沒做完。
還做啥做？人家都不能你轉正了，你還在這當什麼三好員工？算了，雖然又得被辭，但是最後一班崗還是要站好的。小默的腦袋裡，兩個小人在batte，，最終後者大獲全勝。
把披肩長髮紮成一個高高的馬尾，上下左右，前前後後的活動一下手指，開幹。
等到小默把手頭的活兒忙完以後，甚至還把一些被辭以後的對接資料整理了一下，晃晃脖子，咔吧咔吧的響，職業病就是這麼常年累月的積累的。
關電腦，提包走人，看見辦公桌上的兩盆多肉，可欣最喜歡的小多肉，今天拿回家吧，不然明天被辭了，東西挺多，一腳踏車也拉不走。
捧著兩盆多肉，往電梯的方向走去，後面傳來腳步聲，看下手錶，這個時間也沒有別人。
但是現在的小默滿腦子都是又被辭了，傷感來的都不打招呼，哪有時間搭理李幕晚，明天過後，他也就是老姚家的鄰居，不再是自己的李總。
李幕晚看著眼前的姚小默，本來就是瘦瘦小小的，這一垂頭喪氣，整個人就像隨時都能從地縫消失了一樣。
這是怎麼了？是累了嗎？還是說工作壓力太大？這手裡抱著的多肉是什麼情況？有些眼熟，哦，這不是她辦公桌上擺著的，她這是要幹什麼？
以前姚小默碰見自己，不管內心的真實想法是什麼，都會皮笑肉不笑的喊上句李總好，可是今天，她全身都透露著不想搭理自己。
李幕晚的大腦在加速運轉，想來想去，也就快下班的時候見了小默一次，對了，是不是因為自己沒來得及回她的話生氣了。
想到這裡，李幕晚都想拍自己腦門，當時自己瞎忙什麼呢，什麼能有小默重要。
“姚小默，那個，你這是準備不養多肉了？”電梯裡的李幕晚沒活找話。
“恩……”小默有氣無力的回覆到。
現在小默滿腦子裡都是從大學畢業第一份工作被辭，然後接下來的每一份工作都沒超過三個月，正如自己的小侄女可欣說的一樣，這次再被辭，就是第15次了。
想到這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經歷太過殘忍，還是新銳這份工作在自己心裡看的很重，眼淚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流了下來。
看來，真的是，越在意的東西越容易讓人傷心。
今年的老姚家明明就很艱難，哥哥從幹了快十年的國企辭職創業，嫂子的小二胎都會跑了，自己這份工作如果再丟了的話，爸媽肯定得操心壞了，我這回家該怎麼說。
小默越想越傷心，眼淚嘩嘩的往下掉，一隻手抱著兩盆多肉，抓起另外的袖子一角看了看，這件衣服已經穿了兩天了，可以洗了，這才捨得用袖口擦眼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