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窗的另一頭,幽靜清雅的室內,蕩漾開一圈圈低沉的輕笑聲。
空氣中有著淡淡的檀木香,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
地上鋪著奢華的地毯,一面牆上發出燦粙的光芒,細看之下,竟然是用黃金鋪成,上面雕刻著一副百花圖,百花淬金,妖豔的綻放。
白色的紗簾隨著窗外的輕風而蕩漾,這裡清雅中有著致命的奢華。
從室內的清雅與奢華的震撼中回神,目光落在發出笑聲處,瞬間失神又失魂。
一張鋪著純白裘錦被的柔軟床榻,四周是純白玉的屏風,床榻上的小矮幾上面一架深韻悠遠的古琴,滿屋子都是清新閑適,精緻華麗。
這些都不是讓人失魂的地方,真正失魂的是斜倚在床上低低輕笑的人。
姿態優雅,腿間蓋著一張金絲繡蘭花的暗線錦被,雪白寬松的寢衫,墨發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上,寢衫隨意鬆垮,露出誘人的鎖骨和些許的雪肩,半遮半掩,若隱若現,讓人本能的吞嚥口水!
何止是如玉容顏?如止是絕代風華?何止是美人清韻?
那似笑非笑的眉眼,鳳目輕挑,讓他嫵媚似妖。
掀開腿上的錦被起身。
“主子。”一旁佇立著的白欲上前。
寧承合輕擺手,白恭敬的退至一旁。
走到窗前的椅子坐下,手裡把玩著一個精緻的荷包,透過窗縫看著被親親娘親拎著耳朵哀嚎著往他而來的人眼裡的猙獰,江家大少爺寧承合,也是外界的寧承世子眼裡的笑,越發的愉悅。
寧承是他的皇姓皇名,寧承合是江家人喚的名,多了一個合字,是娘親懷唸的一個人的名字。
水冰璇狠狠的拎著水無拘的耳朵走進了承合樓。
“哎呀……我的親娘啊……輕點輕點……疼啊……”
“疼?你還知道疼?我以為你不知道疼呢?”水冰璇狠力一扭,惹來更大的哀嚎。
如果眼睛能殺人,坐在椅子上的人早被殺的不下百個窟窿了。
水無拘痛的嘶牙咧嘴,猛抽冷氣,嗚嗚……他一定不是她親生的,一定是在水溝裡換來的,否則哪有這樣狠心的娘啊?
他就沒見過娘這樣對待那坐在椅子上的死男人!
呸,他還是大哥呢?一肚子陰險奸詐的壞水,二哥說的對,大哥這個人,世上論無恥,無人及他,論陰險,無人及他,論虛偽,無人及他……
二哥,我想你了,你快回來,你再不回來,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娘,三弟做了什麼事讓娘如此大怒?”坐在椅子上的人站起身,眼中清澈如水,原本愉悅而深沉的笑意也變的善良單純。
他不提還好,一提水冰璇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加大,這小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看看他說的是什麼話?
張口閉口,老子,小爺也就罷了,現在發展到敢叫器著把他大哥打殘了,那下次?下次他是不是要把她這個娘打殘了?
水無拘哀嚎拔高:“娘……疼……疼……”故意的,他就知道寧承合現在心裡笑的抽筋。
“說,你大哥做了什麼事,讓你狠的要打殘他?”一想起剛才自己耳朵裡面聽到的,水冰璇就怒火狂燃。
這幾個沒有一個讓她省心的,聰明才智不用在正途上,專用來對付陷害手足,一個個只願意享樂,都不想費半點腦子付出?
看看人家風孤情的兒子風無涯,也就比手上拎著的大兩歲而以,人家是什麼樣子?她家的是什麼樣子?真是氣死她了。
“……”水無拘兩行淚再度泛濫,他能說他是想要陷害妖人為二哥鳴不平不成反被大哥陷害嗎?說了,他死的更慘!
二哥說的對,他的道行太淺,根本就不是妖人的對手。
“娘,親娘,您兒子多喝了兩口酒,發酒瘋口無遮攔,他是我大哥,親大哥,小的就是向天借膽也不敢動他一根汗毛啊。”江掬兒,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明知道娘來了承合樓也不攔著他,還在一旁煽風點火讓他沖上來。
“多喝了兩口酒?老三,這點弱智的藉口你也找得出來?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我就不是你娘。”千杯不醉,內功深得他爹真傳的人會發酒瘋?看來她真是很久沒立威了,一個個都當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