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前臺叫阿瑩，長得一張網紅臉，白淨的面板，尖下巴。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會說話。長頭髮，小細腿。聲音很甜美，單純不虛偽。
林可帶著她各個部門熟悉，細心講解。阿菲在樓上看了直吃醋。
“你當初可沒這麼詳細的講給我，哼。”“你那麼聰明，一看就會，哪用給你細講？”林可朝阿菲擠擠眼，小聲的說。“我鐵子就是會說話，真愛聽。”她美滋滋的。
阿瑩做事很認真，進步很快。公司當期開員工大會，領導提議讓一個月內的新員工都上臺講話。
小雪暫代前臺主管，她讓阿瑩寫一份報告，開會時候演講。
阿瑩寫了一上午，吃完午飯便反覆念著。林可不知道阿瑩寫了些什麼，不過她一點不擔心，這個女孩子真性情，很討喜。
第五大道總是喜歡在下班時間開會。老總都是外地的，回出租房也是無聊，這便成了他們時常折磨員工的理由。
新員工一共就六個人，阿瑩是最新的。除了她都是招商的，她站在最邊上，看著瘦瘦小小的，很可愛。
幾個招商的同事唸完，阿瑩大大方方走到前面。
林可以為她會害怕，結果最淡然的就是她。阿瑩把稿子背了下來，語速稍微有點快，但是很流利順暢。她講了這幾天對公司的瞭解，表示工作的開心，最後誇了公司的領導和同事，結尾一句是，最感謝我的林可姐。她那甜甜的、有點稚嫩的聲音引得大家發笑，都是覺得她超可愛。
隨後領導總結性發言，對前臺的工作提出表揚，並讚揚新員工的團隊意識和激情。
這次之後，林可知道，阿瑩算是留下了。
小雪很得領導的喜歡，每天忙來忙去，經常消失。外人不知道，只有大雪和林可清楚實情。
j市第五大道專案剛啟動不久，員工也招的差不多，公司開了動員大會，主要就是激勵員工，迸發激情。除了講話表決心，中間還要穿插節目。每個部門都準備了，招商大都是大合唱，朗讀什麼的，枯燥乏味。
只有行政部的前臺小雪，跳了新疆舞。她穿著民族服飾，光著腳丫，在招商中心的瓷磚地上翩翩起舞。搖擺之間，很有風情，腳踝上的鈴鐺叮噹作響。伴隨著歡快的音樂，她扭動著纖細的腰肢，結束動作連續旋轉，最後她拋了個媚眼，手臂抻著輕紗，飄下臺去。
就這一個媚眼，領導就記住了她。除了很多前臺工作都交給她，偶爾還會發簡訊給她。林可剛到的時候，小雪給她看過簡訊。
內容是這樣的：“你在幹嘛？工作累了要注意休息，領導家裡買了很多水果，你過來吃點。”老總是外地的，公司給租了房子，離招商中心很近，午休時間他都回去睡覺。
小雪問林可，她該不該去。林可看明白了，想著她也明白。於是就告訴她看自己選擇。
後來小雪就沒有再問過林可。她變的經常去領導辦公室，午休一到就消失，花錢大手筆，林可知道她做了什麼選擇。
大雪知道很多小雪的秘密，她憋不住，總想和林可叨叨。林可制止了，知道的多，死得快。
她瞧不起小雪，兩個人名字一樣，歲數一樣，就是生日差了幾天，性格卻天差地別。
開始大雪和林可買酸奶，小雪讓幫忙帶，一塊多錢的酸奶，回來一毛不差的給林可。林可不要，她說賺錢不容易，每次都給。下班大雪和林可去逛商場，她主動要求一起去。在服裝品牌店的門口，卻不敢進。林可和大雪喜歡的品牌樣子很時尚，不打折的時候小貴，搞活動時五折。她們都等活動買。
自從小雪變成前臺代主管，買酸奶她都會請客。上班時候偷偷帶林可去商場，那些時尚品牌，穿著好看就買，也不問價。買衣服花的錢，遠遠超過一個月的工資。林可沒問，她卻解釋說家裡的阿姨給了幾千塊，讓她買點新衣服。
大雪嘴快，回頭就告訴林可，領導一個月私下給小雪一千塊零花錢。怪不得花錢大手大腳起來，林可想。
慢慢的，小雪有些情緒化。大雪猜測，兩個人應該吵架了。
前臺四個人，輪班休息，一天只能休一人。
那天大雪休息，小雪打電話給林可，說是家裡有事，讓林可帶代她值會兒班。
林可帶著小說，去南邊前臺。南面前臺旁邊有監控，二樓領導辦公室可以直接監視著一樓情況。
小雪個高，林可體型和她接近，穿上工裝梳上頭髮，近似度80以上。
南面前臺一天也沒個人諮詢，整個一樓就林可自己。待得有些困，電話突然響了。
林可看一眼來電顯示，是個座機，看著眼熟。
她慢慢接起電話。“您好，這裡是第五大道。”“哎，幹什麼呢？”林可一聽，是樓上領導的聲音，這個老不正經賤呲呲的說話，她還是頭一次聽到。
“是領導嗎？”“領導？領導啥呀？誰是你領導？”他沒聽出來是林可的聲音，還在發嗲。
“領導，我是林可，訊號不好，你說什麼？”“額……林可啊……”“喂？喂？聽不清楚。”直接掛了電話，林可頭上有了汗珠。
叮鈴鈴……電話又響起來。林可沒有猶豫就接了起來。
“喂，領導嗎？”“林可啊！”林可聽的很清楚，“喂，喂，聽不見。”她又掛了電話。
想了想，林可拿起電話走到門口，回撥了剛才那個號碼。響了一聲電話就通了，“喂。”聲音低沉又正經。“領導，我是林可，剛才電話訊號不好，沒有聲音。我現在在門口呢，您能聽見嗎？”“能聽見。”“您有什麼事情嗎？”林可假裝問。“沒什麼事，小雪呢？”“她家裡有事，出去一趟。”難道沒和你請假嗎？她心裡想。“嗯，等她回來讓她上二樓一趟，我找她有事。”“知道了領導。”
掛了電話，林可坐在那裡，心突突的。這個老傢伙，肯定在樓上看監控，把她當成了小雪，說話可真肉麻，噁心死了。不得不佩服自己反應快，要不就看不到明天的食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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