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當了課代表，程婧瑤原本美好的校園生活變得多了份瑕疵。
哪怕趙雲的選修課每週只有一次，也會讓她感覺十分難受。
每一次上課，趙雲總是會把最難的問題留給她，她聽得認真，但到底還是隻菜鳥，對古畫的瞭解也沒有那麼多，對問題也只是一知半解，但趙雲總會因為她回答得不夠全面而難為她。
下課後，程婧瑤手上拿著剛收的作業跟在趙雲身後，她看著趙雲的後背在心裡不停說著他的壞話。
這還算什麼選修課啊，每節課都有作業，動不動就幾千字的小論文，很讓人頭禿好不好。而且那些正課都沒有這麼多作業，憑什麼呀？
在她走神之間，前面的趙雲突然停下來接了個電話，程婧瑤不察一下撞到他身上，手上的作業瞬間散落在地。
“嗯，我知道。”
趙雲身體被撞的輕輕晃了下，接了電話的同時又轉過身皺眉看她，彷彿在問她怎麼回事。
程婧瑤對他乾笑了一下，馬上蹲在地上撿作業，趙雲的眉頭卻沒有舒展開來，反而皺得更深，看著她露在眼前的頭頂露出不太滿意的眼神。
等撿好作業後，趙雲的電話也打得差不多了，趙雲也沒再看她，轉身就朝著辦公室而去，程婧瑤又亦步亦趨地跟著。
到了辦公室，程婧瑤把作業放在他桌上，跟趙雲說了句“趙老師再見”就想離開，可趙雲從上一次的作業裡抽出一份來擺在桌上，然後涼涼地叫住了她。
“程同學，我們說說你上次作業的事。”
“趙……趙老師，我作業怎麼了？”
程婧瑤一下就結巴了，她作業寫得挺認真的啊，一個字一個字地敲的，有引用都標出來了，就算她的見解不夠深入，也不至於有大的錯誤吧。
“我圈出來了，你看看吧！”
趙雲把她的那份放到她面前，便靠在椅子上好以整暇地看她。
程婧瑤拿起一看邊看到了白紙黑字上一處處用紅筆圈出來的地方，甚至空白的地方還給了許多批註。
前幾頁的地方大都是一些錯別字和語句不通順的地方，程婧瑤想象力，自己還能說是輸入法地鍋，所以臉上也還算淡定，但等到中間的地方，她出現了常識性錯誤，她就整個人都急躁了起來，額頭都開始冒出了細汗，臉色也開始變得通紅。
程婧瑤後面都不敢細看，她覺得老臉都丟完了。
“程同學，你的文章舉了很多示例這一點是非常好的，而且你很認真地注意了標出參考文獻，和其他人相比已經很優秀了，可自己的文章你要注意讀一下，別犯低階錯誤。還有你示例也要注意有沒有引用對，你第五頁裡說的‘院體畫’，應該是宋代開始的，而不是明代。還有《千里江山圖》是先石綠後石青，而不是先石青後石綠，原材料是孔雀石和藍銅礦……”
趙雲彷彿把她的文章給背了下來，按著程婧瑤文章裡的錯誤給指了出來，程婧瑤羞愧得頭都抬不起來。
果然有的文獻害人啊！
等趙雲終於說完了，程婧瑤把被批得體無完膚的作業抱在胸口，不停彎腰道歉。
“趙老師，對不起，我錯了，我一定認真修改！”
程婧瑤表情特別真誠，反正瘋狂道歉就行了。
程婧瑤覺得丟臉極了，然而等她低頭見掃到了桌上的另一疊作業，卻只見他們的作業只打了個分數，根本沒有如此細緻地批改。
是沒有認真看還是隻有她的最爛？
“態度還算誠懇，我再給你一次幾機會，回去好好修改，下週上課之前給我。”
趙雲說完就收拾了東西想回去，但突然想起什麼又對她說道：
“這樣吧，我這幾天比較忙，可能不會來學校，你寫好了送我家裡也可以。”
趙雲不像其他老師必須每天都來上班，也不用按著規定時間上下班，他一般有事才會來學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