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楷澤的視線穿過人群，眼神如淬毒的刀子死死盯著褚衿橙身邊站著的男人，手裡的酒杯幾乎都快被他捏碎。
黎景嬈和朋友打完招呼就到黎楷澤身旁，看他的樣子內心也是一陣著急。
千算萬算，沒算到褚衿橙帶了個男人，還是個可以和她哥媲美的男人。
“哥，現在怎麼辦？”黎景嬈看著那兩人形影不離，這要是褚衿橙一直不單獨走，她的計劃豈不是泡湯了？
“再等等!”
他不信那男人沒個解決個人問題的時候，看起來清心寡慾，說不定裝著一肚子壞水。
趙雲很少參加這麼熱鬧的聚會，其實他參加各種展覽的時候比現在人多多了，可那些人都有共同語言，而現在這些人只是在無聊打發時間而已。
“趙先生不習慣嗎?”
褚衿橙和他並肩靠在吧檯，趙雲有些不太敢靠近她，兩人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怪就怪，褚衿橙今晚穿得比平常清涼，裸露的肩膀瑩白，身上有淡淡的清香，配著那生動明媚的臉，像是畫裡走出的妖精。
平常跟在他身旁的褚衿橙端莊大方，今晚這身打扮竟有幾分嫵媚，讓他也是第一次正視了她的美貌。
褚衿橙自然沒覺得哪裡不妥，反正她早就習慣了趙雲這副修行僧的模樣。視線越過人群，和對面的黎楷澤撞上，他那雙陰鬱得生人勿近的臉讓她心裡害怕又得意。
氣吧氣吧!最好氣到別來煩她!
褚衿橙想著，便朝趙雲靠近一點，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和他說話。
“啪!”
手中的玻璃杯摔在地上，鮮紅的酒撒在地面上，工作人員見是黎楷澤急忙過來清理，生怕碎片傷到這大金主。
黎景嬈也聽到了聲響，剛轉頭就見黎楷澤沉著臉離開，往遊輪的最上面一層走去。
“哥!”黎景嬈真是糟心，她哥怎麼遇到點小挫折就這麼沉不住氣了。
褚衿橙見那人被氣走馬上就和趙雲拉開距離，輕抿一口紅酒，眼睛卻看著黎楷澤離開的方向，眼神淡漠得如同看陌生人，心裡卻感覺鈍鈍的疼。
趙雲把剛才的事都看在眼裡，把視線收回，問道：“剛剛那人是前男友？”
“嗯!”褚衿橙把空酒杯放回侍者盤中，腦袋有些暈乎乎的，聲音有些沉悶。
“還喜歡他？”趙雲語氣有些篤定，越是表現得不在意，就越是放不下。
“沒有！”褚衿橙想也沒想地否定，只是她也不知道在騙誰。
趙雲聞言像是看透一切地笑笑，也不道破。這本就不關他事，也不方便多說。
黎楷澤靠在欄杆上吹著海風，海風清冷，卻怎能也壓不下心頭的火氣。
“哥……”黎景嬈站在他身旁，低聲安慰，“你彆氣了，阿橙姐那明顯是找了個託氣你的，你看他倆，哪有一點情侶的樣子，而且那男的一看也對阿橙姐沒意思。”
“我知道!”他怎麼會看不出，但他依舊受不了褚衿橙這樣對他，他有錯，可連一個彌補的機會都不給他嗎?
她可以對他發火，甚至打罵來宣洩自己的委屈和憤怒，可她找來一個沒有感情的男人氣他，是在往他心口插刀，那樣的疼，讓他窒息和恐懼。他甚至已經想象出，褚衿橙有一天真的愛上那個男人，他又該怎麼辦？是黯然神傷地放棄和祝福，還是依舊死纏爛打地追求？
第一次，黎楷澤迷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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