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喬傾嗓音嘶啞,哆哆嗦嗦地把戒指往林言手指上套。
林言握著他的手,抬眸看他蒼白的臉:“如果再戴回去,你就永遠只能留在我身邊――就算,我膩了。”
喬傾顫了一下:“你還會,和別人……”
“會。”
許久的沉默之後,喬傾還是緩緩把戒指戴在林言無名指上,伴隨著他的聲音,一滴眼淚‘啪嗒’落在戒指上。
“阿言,你先戴著……給我一天時間……我只要一天……”
本來溫熱的淚滴,卻燙得林言的手指有些疼,他順了順喬傾額頭的碎發,道:“好。”
喬傾走後,林言打了個電話,“跟著他。”
半小時後,對面有了回複,“喬先生去了一中。他進了一年級六班教室……在左側最後一排靠窗位置坐下了……喬先生在摸課桌……喬先生在發呆……喬先生點了煙……喬先生被嗆著了……”
林言吸一口煙。
學生時代,一直都是林言去找喬傾,不管是打架還是約會,喬傾沒有主動找過他一次。
林言並不在乎誰主動,只要他覺得高興就行。
他以為喬傾可能連他是哪個級哪個班的都不知道,沒想到喬傾竟然知道他坐的是哪一桌。
“他摸的哪裡?”
“桌肚裡,課桌背面……”
雖然已經過去十年,林言還是確定,他從來沒有禍害過課桌,背面。
而且十年過去,那張課桌應該早換了。
“他離開後,你去看看,上面有什麼。”
第二天早上,林言去上班,電梯裡,接到對面發來的訊息。
“是刀刻的三個字。”
——傾言。
林言靜靜看著那條訊息,他甚至能想象,喬傾趁放學後教室裡沒人偷偷溜進去,把他的課桌翻過來,拿著小刀,藉著月色,一筆一畫刻出那三個字的畫面。
那時的喬傾,十八歲,介於男孩和男人之間,對外淡漠疏離,努力變得穩重成熟的同時,卻不知在多少個夜裡,摸著沒有完成的字,一個人偷偷傻笑。
半晌,林言低頭,在戒指上輕吻了一下。
——阿傾,給你一次翺翔的機會,不要再飛回來。否則,我只能折斷你的翅膀,把你圈在身邊。
“繼續跟著他,事無巨細向我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