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正夫早上叫人傳了話來,說是帶著小姐今日晌午能到,陪您來過節,您看我們這需要備些什麼?”隨從請示道。
魏晨揉揉太陽xue,自己已經有些時日沒有回家了。這籌款之事本就不易,這些個老狐貍明裡暗裡的搪塞。地方又要籌辦龍舟節,自己作為特派官員,自然要與民同樂,初晴那裡如今還沒有什麼音訊,想想不覺頭痛。
“嗯,知道了,照著家裡的用度該準備的準備。”隨從剛要退出。
魏晨負手立於窗前望著窗外,又吩咐道:“將我現在住的屋子騰給正夫他們住吧。”
“是。”隨從們對魏晨都有幾分敬畏,並不是魏晨苛責下屬,只是她總是發出冷冷的氣息。至於正夫那,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朝堂的大人們很少有隻娶一人的,大人卻只娶了正夫一人,只是對待正夫也只是很有禮節,並未見得有多疼愛。隨從搖了搖頭,主子們的事,又豈是他們能理解的。
草木早已抽了青綠,春光暖暖的,魏晨微仰頭,半閉著眼睛,感受著這份溫暖,卻無法驅趕那種徹骨的寒。娶了祁蓉,卻不能給他想要的感情,愧對他的同時更是提醒著自己愧對初晴,自己當如的選擇真的錯了嗎?複了仇,也負了情。
“娘!娘!放我下來,我要自己走。”一個三歲左右粉嫩粉嫩的奶娃娃,長得甚是惹人喜愛,掙脫了下人的懷抱,飛快的倒著小短腿朝著魏晨方向跑去。
“小心著些。”祁蓉急匆匆跟上。
魏晨一把將小娃娃抄起,轉了一圈,惹得娃娃咯咯的笑起來。
“妻主。”祁蓉笑著看著這對笑鬧的母女。
魏晨沖著祁蓉點點頭說道:“家裡一切都好?這些時日辛苦你了,一路舟車勞頓,你們先歇息一會兒吧,下午帶著你們父子去觀看龍舟賽。”
“妻主勿掛心,家裡一切安好。就是昊兒對妻主唸的緊,倒是怕擾了妻主的公務。”祁蓉幫著小娃娃整理了一翻衣裳。
“娘,昊昊告訴你哦,爹爹也非常想孃的,我都發現爹爹哭鼻子呢,羞羞臉。”小娃娃得意的用胖手指颳著臉。
祁蓉臉一紅,偷偷的瞧著魏晨的臉色,發現魏晨只是微笑的聽著並無其他反應,不免得又有些失望。
“抓緊我,難不成雁來縣的人都出來了。”沈霽禹側著身護著葉初晴邊往著近處鑽著。
人流攢動,熙熙攘攘,靖安郡其他縣的龍舟隊也都趕著前來比試比試,偶爾傳來試敲的鑼鼓聲。二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算是找到了一個較好的位置,相視一笑,沈霽禹將水囊遞給葉初晴解解渴,抽出巾帕擦了擦臉。
河對岸看臺高築,自是有些臉面的官員富商攜夫帶女的舉家觀看,飲飲茶,敘敘閑話,各有個中滋味。
夜漸漸拉開了長幕,龍舟賽的餘熱尚未散去,河上的綵船燈火通明,夜風習習,卻吹不散濃濃的熱情。
“娘,娘我要那盞燈,紅的那個。”魏晨抱著女兒攜著夫郎下了綵船,魏晨是不習慣這種熱鬧的,她會有一種惴惴的心慌,只是無奈女兒想要自己買河燈,她這當孃的也只能奉陪了。
“霽禹,那盞怎麼樣?”葉初晴心切地問道。
“嗯,好……”葉初晴剛想買下,沈霽禹又慢慢地吐出兩個字“難看。”
葉初晴給了沈霽禹一手拐,“真討人嫌。”說完自己也噗的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