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休什能夠明顯感覺得到,三位隊友的呼吸已經在加重了。
容休什下意識放慢車速。
就在這時,坐在身旁的a級哨兵說道:“你在做什麼?”
容休什:“啊?”他仍舊維持著手上的動作,車輛以平穩的速度向前行駛。
這位a級哨兵說道:“不是說很著急,然而你的速度很慢。”
容休什眉頭微皺:“但是,在這個地方,你們的精神圖景或許會非常難受。”
必須要面對,然而面對這一股無孔不入的感染時,總要有一個適應的過程。
坐在後車座的一位a級哨兵說道:“你的隊友生死攸關,你現在還在想我們或許並無法承受這種侵襲?”
容休什愣了下,他心情非常的複雜。
這就是瑟安神殿的哨兵,過去的他,一直試圖保護的哨兵。
他們不喜歡他,他們總是嘲諷他,他們表面上看起來,似乎並不打算施以援手,然而……
他們珍惜著每一條生命。
即便不是瑟安神殿的同伴,在盡可能的情況下,他們也想試著救助。
容休什壓低聲音,對三人說道:“謝謝。”
三人並沒有回應容休什。
車輛再次加速行駛,路上他們遇到了許多空著的車輛,前行的道路透著一股不詳。
容休什眉頭微皺,目光擔憂地掃了三人一眼,避開一輛停在路上的車……
忽地,容休什停下車。
他們的目光齊齊朝著距離他們大約十米左右的地方看去,那裡躺著一個人。
容休什開啟車門,走下車。
良好的勢力下,容休什能夠看的出來,那個人身穿著念柏工作室的制服,從衣著判斷,是c級哨兵。
就只有這麼一個人,他為什麼會倒在這個地方?
還有,這個人的身體……
看起來不正常,顯得十分瘦弱,但普遍,哨兵的身體應是強壯的。
衣物的遮掩下看不清情況,當四人拉近距離,容休什第一個停下了腳步。
他看到了。
那個躺倒在地上的人,他就只剩下皮與骨,身上的血液脂肪似乎被全部抽幹,一片空蕩。
三位哨兵看了容休什一眼,率先上前去查探。
他們並沒有嘲諷容休什的膽小,這樣就停下了腳步。
事實上,他們其實在心中想,容休什的膽子很大,曾經他們與不少向導一同進行過任務,那些向導遇到事很容易就驚慌失措,發出一陣陣的尖叫。
不知道多少次,他們因為隊伍中彷彿像是豬隊友一般的向導而措施任務良機,更甚至會出現無畏的犧牲。
相對比之下,容休什和那些向導比起來好了太多。
他們很滿意。
其中一位哨兵拿起死者的身份卡,說道:“名叫章賽,今年三十二歲,是c級哨兵。”
容休什輕聲“嗯”了聲,說道:“根據我收到的任務,這位名為章賽的哨兵,應該是在前天來到的悅怡村。”
容休什說:“他是我本次任務的,隊友。”
最後兩個字,容休什說得無比艱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