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溫修延看著他的目光,他永遠不會忘記,那是很複雜的目光,彷彿不敢置信、受到了傷害,又像是……
在過去的安源的解讀中,也包含著,你竟然喜歡同性?
他很傷心,與此同時,他明白,溫修延一時之間或許也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容休什很珍惜溫修延。
暗戀無法成真,也沒有關系,當不了情人,他們還是朋友。
他不想失去溫修延,所以偶爾會試探性地接觸溫修延。
溫修延是非常溫柔的人。
哪怕那時,溫修延面對他時的態度也非常好,但是,面上笑容不見了,他盡可能用溫和的聲音對他說:“阿源,你讓我冷靜冷靜。”
他問:“阿源,我現在心情很複雜,你可以和……顧寒青哨兵分手嗎?”
在得到安源的否認後,溫修延又說:“阿源,很抱歉,你再給我一段時間。”
時間能夠讓傷口結痂,也能夠讓傷疤淡化。
雖說,好了的傷疤仍舊會有痕跡,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那一次,溫修延大概用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才接受了他與顧寒青交往的事實,然後,他們又是最好的朋友。
接下來,就是容休什有意識的避免與溫修延接觸。
車輛行駛,容休什收回目光,硬筆在筆記本上以極快的速度書寫。
車內一片安靜。
大約十分鐘後,極速行駛的車輛停下,溫修延的指揮下進入警戒狀態。
趁著這個時機,白敬輝走到容休什面前,壓低聲音說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溫修延閣下這個模樣。”
容休什心想,過去也有過,不過那一段時間白敬輝可能並沒有看到那樣的他。
白敬輝:“你也沒做什麼,他氣什麼呢?”
容休什有點委屈,深有同感。
目光又悄悄朝著溫修延看了眼,他想向白敬輝向導吐槽今天的溫修延可能哪裡有問題,但憑借哨兵良好的聽力,對方都能聽得到,他什麼都不能說。。
還有一點,現在的他和白敬輝向導並不熟。
與此同時,根據探測反應,隊伍查詢到了一位隱藏於下水道下的蟲族。
隊伍中的哨兵與之進行對戰,容休什根據情況,飛快地記錄。
白敬輝用憐憫的目光看向容休什,覺得這個工作可真累,“容休什向導,等你記錄好之後,希望您能借我看看。”
容休什手上動作頓了下,目光疑惑地看了白敬輝一眼,又飛快地記錄。
白敬輝說道:“我們每次出任務都要進行書面報告,我想根據情況抄抄。”
容休什嘴角抽了抽,應了一聲“好”,繼續記錄。
不久後,隊伍簡單獵殺隱藏於下水道中的蟲族,大家繼續朝著下一個危險地出發。
白敬輝說道:“容休什向導,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記錄筆記嗎?”
容休什將手上的筆記遞給白敬輝。
白敬輝翻了翻,忽然就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容休什。
容休什眼皮跳了跳,腦海中靈光一閃,他想……
他或許明白溫修延為什麼會不高興了。